獵戶一消失,那壓在糖身上的無形大掌也跟著不見了。
糖的嗷嗷聲也終於能夠被南鳶聽到,“嗷嗷嗷,鳶鳶,最後他怎麼著話著話身體就透明了啊?
他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我本來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挖掘人內心深處記憶的超級大妖,但聽完他後麵的那些話,我怎麼又覺得不太像妖怪啦?
還有,他為什麼這一世的記憶越來越淡了?
這是啥意思啊?
獵戶不是死了嘛?
他跟獵戶到底有沒有關係呀?”
糖的問題很多,如果是平時的南鳶,或許會覺得腦仁疼,但此刻的她,心境要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平和。
她揉了一把糖的軟毛毛,解答了它的疑惑,“他就是獵戶。”
糖望著她,一臉不解。
南鳶見它馬上又要發出新一輪的十萬個為什麼,兩指及時捂住了它的嘴兒,“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有些人死了,他卻活著。
懂?”
糖想不懂,但它的嘴被封住了。
嗚嗚嗚,鳶鳶欺負人。
“好的,我知道你懂了,我們繼續趕路。”
糖:……糖趴在南鳶的肩膀上,唉聲歎氣了一路。
它還在糾結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獵戶。
若是同一個世界,它還能騙騙自己,這是獵戶的鬼魂啊執念啊啥的,但隔著三千世界的距離,獵戶的鬼魂和執念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最重要的問題是,獵戶不是鳶鳶家的黏黏寶變的嗎?
獵戶的鬼魂不就是黏黏寶的元神嘛?
如果這個是獵戶,那鳶鳶家的黏黏寶去哪裏啦?
然而沒過多久,糖就顧不上糾結什麼獵戶了,因為在繼獵戶之後,它和鳶鳶又遇到了一位戰神王爺!南鳶帶著糖剛剛路過邊關的一座城池,就遇到了這個國家凱旋而歸的戰神王爺。
為首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身披鎧甲,端肅威嚴。
突然間,他勒馬停下,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南鳶身上。
正在路邊走著的南鳶轉頭看去。
在糖驚恐的吱吱聲中,南鳶淡定地同此人對視。
戰神王爺猛地一個下腰,長臂一勾,撈起她的腰身,連同蹲在她肩上的糖一並抱到了馬背上。
攬著南鳶的那條鐵臂收得很緊,然後,這人忽地道了一句,“王妃,你可叫本王好找。”
那語調淡淡的,卻讓糖瞬間打了個顫兒。
這臉跟某個世界的狗王爺長得一模一樣啊啊啊啊!他知道鳶鳶是他的王妃啊啊啊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為啥剛走一個獵戶,又來一個狗王爺啊啊啊!鳶鳶獵戶就是獵戶,那狗王爺也是狗王爺?
相比糖的一驚一乍,南鳶淡定多了,甚至主動發出邀請,“恭喜你又打了勝仗,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蕭洛寒自然沒有拒絕。
他手上韁繩一動,突然駕馬脫離了隊伍。
片刻後,兩人在酒樓雅間落座。
蕭洛寒倒了兩杯茶水,然後望著眼前的女子,許久沒有話。
南鳶將肩膀上太過紮眼的糖放到一邊。
糖剛要拒絕,就發現自己又發不出聲了,一隻無形的大掌將它按到了角落,讓它趴在那裏一動不能動。
糖:嗚嗚嗚,欺負獸獸!南鳶飲了兩口茶,主動問道:“你想問什麼?”
蕭洛寒看向她的眸子平靜淡然,但眼底又有些別的情緒。
“當初走得太突然,我有很多話沒來得及。”
南鳶目光微微動了動,聽到他繼續道:“死的時候很不甘心,但我最擔心的不是我死後你改嫁,而是你沒有得到足夠的功德,不能恢複妖力,要是日後落到了捉妖道士手中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