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鳶相助,賭徒不但回了本,還贏了很多錢。
“大順,大順——”老嫗被賭坊的人攔在了外麵,隻能一聲聲喊著兒子,最後大概是絕望了,那叫聲越來越嘶啞,也越來越。
贏了錢的賭徒終於沒那麼瘋狂了,他聽著賭坊外老母親的喊聲,心裏的愧疚之情越來越濃。
“今兒不賭了。”
賭徒道。
可是莊家和輸家哪願作罷,紛紛鼓動他再玩幾把。
“順哥,色還早呢,你今兒手氣這麼好,不趁機多贏幾把多可惜啊!”
“是啊是啊,好運氣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你要想清楚了。”
賭徒聽完意動,一時之間搖擺不定。
然後下一刻,他突然如鬼上身,換了一副凶神惡煞的麵孔,一拳頭砸在賭桌上,目光凶狠地盯著賭坊裏的所有人,“他娘的!老子就是要離開!平日裏輸了那麼多錢給你們,今兒贏了一次老子還不能走了?”
賭徒在南鳶的影響下硬氣了一把,然後帶著銀錢離開。
他望著等在賭坊外頭發斑白的老娘,雙眼不由一酸。
“我早過回本就不賭了,你們都不信我,給,這些都給你!拿去給爹買藥吧!”
老嫗顫抖的手接過銀錢,卻沒有多高興,她心翼翼地問道:“大順,以後可不可以不賭了?
娘不用你多出息,娘可以養你,隻要你不賭了。”
賭徒抹了一把眼淚,“老太婆你煩死了,不賭了,不賭了還不行嗎?
這些錢都給你了,你找個地方藏起來,一個銅子兒都別給我,我要你也別給。”
南鳶離開賭徒的身體後,望著這母子倆一前一後走遠的身影,若有所思。
道問:“這次,你又有何感悟?”
南鳶頓了頓,道:“我覺得狗改不了吃s,還是廢了爪子更保險。”
道:……道輕歎一聲。
一如既往的凶暴家夥。
南鳶覺得賭徒狗改不了吃粑粑,道便帶她繼續往後看。
他隨便一個撥動,時間便快進了數年。
賭徒的精神麵貌跟數年前相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南鳶差點兒沒認出來。
這人當了木匠,還開了一家鋪子,娶了一個不怎麼漂亮但十分賢惠的妻子,膝下兒女雙全。
家中的老父親終究還是沒有熬過去,隻剩下老母親。
現在的賭徒對老母親很孝順,他偶爾會將一雙女兒抱入懷裏,講自己時候的事情。
“爹爹年輕的時候幹了很多混賬事,對不起你們奶奶,你們一定要聽奶奶的話,和爹娘一起孝敬你們奶奶……”故事的結局很完美。
道看向南鳶。
南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撇了下嘴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是,這隻是個例。
個例不能代表一切。
倘若這賭徒以後故態複萌了呢?
為了賭資,他極有可能燒殺搶掠,不定窮途末路之際把自己的妻兒也拿去賣了,到時候我再教訓人也遲了,悲劇已經釀成。”
想了想,南鳶補充道:“打死人的做法是有些凶殘,我隻廢他的雙手,避免一些可能的悲劇,也不過分吧?”
“反正要麼我不管,讓我管,我就會廢了他的爪子。”
如果糖崽子在現場,一定會懷念地嗷嗚一聲,沒錯,這就是鳶鳶最開始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女霸王作風!誰能想到穿的世界越多,鳶鳶反而變得越來越平和了呢,身上的戾氣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