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飲完一碗,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這玉碗還是太了,喝著不夠痛快。
糖趁她倒酒的時候趕緊將自己的酒杯也伸出去。
南鳶:“這桃花釀度數不高,但不可貪杯,隻許你喝一杯。”
糖望著自己麵前比自己爪爪還要的秀珍酒杯,再瞅了瞅南鳶手裏那個玉碗,哼了一聲,鳶鳶欺負它長得。
“鳶鳶,我們去聽牆角吧!”
糖出餿主意。
南鳶彈了一下它的圓肚皮,“非禮勿視。”
“糖,為何我沒有遇到我的情債?”
南鳶問,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眼裏劃過了一抹異色。
“對哦為啥啊?
黏黏寶人呢,這一次為毛不黏人了?”
糖抓了抓自己的毛毛,覺得費解。
按理,修真界這麼多外出曆練的修士,可這一路上別遇到什麼姿容絕色的美男子了,就連普通修士都沒遇到幾個。
這哪裏還像那個處處都是危機和機遇的修真界呀,這就是一旅遊區。
反正這一路上,他們幾個都安逸得很。
南鳶望著不遠處那座被她和糖裝飾過的宮殿,想起糖形容的從前的仇恨,再看看現在抱得美人歸的仇恨,微微失神。
其實愛情沒有她想的那麼雞肋,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這玩意兒有時候確實會讓人腦袋一熱做出不少蠢事,但它也會給人力量,能讓一個原本不太好的人變得越來越好。
魔界那些人可會想到,這位手上沾染無數性命的大魔頭會變成一個……因為不會哄媳婦而手足無措的好丈夫?
現在的南鳶已經沒有那麼抵觸戀愛了。
惱羞成怒自以為是的戀愛腦,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動了真情的辭。
她突然也想談一段戀愛了。
若是一開始的她,興許覺得,想做她的男人,必須要打得過她。
她不喜歡比她弱雞的男人,如果對方需要她保護,那他隻配當一個弟。
但看到仇恨和秦挽絲之後,南鳶想明白了。
她也想試試看。
不用去想對方是不是一定要比她更強大,否則不配跟她站在一起這種問題,也不用去管這人美醜善惡,更不用去擔心什麼戀愛腦不戀愛腦的問題。
隻要一眼看過去,合她眼緣,相處起來舒服自在便好。
就像仇恨這樣,隨心而走地談一次戀愛。
若是真有人能讓她變成戀愛腦,那這個人一定很優秀。
就算不是修為,也是其他方麵。
跟一個優秀的人並肩而立,她為何要排斥。
南鳶想著想著,執酒碗的手不由一頓。
就在這一瞬間,她心境上的瓶頸竟鬆動了。
雖然不明白為何想談一場戀愛就能讓瓶頸鬆動,但這一次南鳶抓住了瓶頸鬆動的感覺。
她沒有就此頓悟,而是取出仇恨拜堂之前偷偷塞給她的一袋子汗毛。
手中靈光閃過後,南鳶從袋子裏取了一撮。
汗毛落地,不再是一根根的汗毛,而是一片片的黑鱗,這些黑鱗堅硬鋒銳,在夜色下反射出冰涼的寒光。
隻是這麼一撮汗毛,便在地上堆了一大堆黑鱗。
糖望著那山一樣的黑龍鱗,突然抱著自己的肚子吱吱吱地笑了起來。
“鳶鳶,這蠢龍不會真把一身汗毛都拔了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