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寒霜的眼裏劃過了一抹震驚和羞怒之色。
從前他在修真界的時候,誰人不知他展寒霜和伏魔劍的威名,修士們無不爭搶著跟他組隊。
哪怕他明確拒絕之後,也有不少人厚著臉皮跟他同行。
他若主動相邀,對這些修士而言,那是莫大的榮幸。
展寒霜萬萬沒想到,已經飛升成仙的他自降身份邀這女修同行,卻被對方如此嫌棄!這是他的恥辱。
若不是還記得自己身上的任務,他定要好好教訓這個無禮放肆的女修。
可眼下,他為了接近那位新神,不得不忍氣吞聲。
展寒霜將胸口那一團怒火憋了回去,朝對方拱了拱手,“我和湄兒的確是無名之輩,但我們在修真界混跡多年,經驗豐富。
修真界內危險重重,除卻妖獸,還有修士殺人奪寶。
若結伴同行,便會多一分力量。”
南鳶不禁對他另眼相看,“道友脾氣真真好,我你算哪根蔥,你竟也不生氣。
你這樣反倒讓我覺得你心裏憋著壞,莫非……你們想殺我奪寶?”
展寒霜一口老血差點兒吐出來。
唯女子與人難養也!如此囂張跋扈的女人,就因為生得絕色,便能得到神的青睞,展寒霜對這位新神無比失望。
新神作為道孕育的先之神,擁有強大的神力,是他們這些飛升仙奮鬥數萬年也難以企及的存在,沒想到這樣的神竟也會以貌取人。
膚淺至極。
不過,膚淺也好,明好哄騙。
南鳶見他氣得嘴巴都歪了,不由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自以為很友好實則很瘮人的笑,“笑而已,道友別當真。”
展寒霜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和善,“道友答應與我二人同行了?”
南鳶:“哦,那倒沒有。
我最近的確喜歡跟道侶同行,但我觀你二人麵相,不似道侶,更像是背後偷歡的……嗯哼。”
展寒霜麵色鐵青,這女人當真是口無遮攔!雲湄掩起眼底的警惕之色,摟住了展寒霜的胳膊,笑著對南鳶道:“這位姐姐,我二人當然是道侶了,我跟展哥已經結為道侶多年。
姐姐你生得這般絕色,想必有不少追求者吧?”
南鳶頷首,“你的沒錯,追我的人數不勝數,可惜我都沒瞧上,你身邊這個我尤其看不上。
咱們不是一路人,就此別過。”
“等等,道友留步!”
展寒霜急急喊道。
然而南鳶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展寒霜眼中閃過怒意,“一點兒事都做不好,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雲湄冷笑,“師父可是好久都沒有教徒兒了。
這女修長得比夏語冰還要貌美,師父可是動了凡心?”
“雲湄,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明知我接近她是為了正事!”
雲湄聽到這句不可理喻,突然生出一種命運捉弄的荒誕之感。
從前她挑撥展寒霜和夏語冰的關係,令展寒霜對夏語冰越來越不耐煩,當時他對夏語冰的最多的話便是這一句不可理喻。
可是展寒霜這人,一向隻會覺得女人麻煩,卻從來不想,如果他能給對方足夠的安全感,對方又怎麼會患得患失。
可惜,她不是夏語冰,她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想盡辦法弄到手!·“喂,樹精,跟我一起來的那人呢?”
回到妖界的南鳶逮住了樹精,問它道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