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宋箐和小春來接機,看到跟在顧臣恩身後的蘇雅落之後宋箐客氣地打了招呼就去給顧臣恩彙報早晨的會議情況,因為他急著要回公司,蘇雅落也很識趣地讓他們先走,自己選擇了打車回去,小春和宋箐都還有點不好意思,顧臣恩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等他們的車子走遠蘇雅落才拉著自己的小箱子想要攔一輛出租車。
“蘇雅落?”蘇雅落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就回過頭,她看著這個高自己一頭的男人摘下墨鏡露出潔白的牙齒:“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啊?”蘇雅落拽著小箱子隻是笑了笑:“沒去旅遊過,所以隨便找了個地方出去走了走,你呢?”陳路吹著自己搭到眼睛上的頭發瀟灑地打了個響指:“來機場送個人,剛好碰到了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雅落想拒絕,她總不能讓陳路送她回顧家吧,現在她可是蘇雅落啊,不過自己想跟陳路學畫畫總不能什麼都不順著人家的意思吧。於是蘇雅落就拉著小箱子上了陳路的車。陳路一看就是個愛幹淨的人,白色的車子纖塵不染,車裏也是一陣陣淡淡的香氣。蘇雅落摸摸身下的絨毛坐墊問了一句:“這車要不少錢吧,有錢就是好,看來你收入挺高的。”剛才蘇雅落也認真看了陳路車子的標識,雖然不認識,可是車身線條流暢,一看就價格不菲。她這會兒的問題還真是讓陳路無語,還真是有沒話找話的嫌疑。
蘇雅落的問題陳路也得回答,他戴上墨鏡揚了揚嘴角:“所有的積蓄都砸在了這輛車上,你說我也算是下了血本兒了吧。”蘇雅落半信半疑地伸了個懶腰:“對了,我想跟著你學畫畫,你願意收我這個徒弟嗎?”蘇雅落楚楚可憐地看著陳路,陳路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他提出了附加條件:“你外公的餛飩永久給我免費我就收你為徒。”
蘇雅落還以為這位藝術家多挑剔呢,聽他的條件就覺得鬆了口氣,她大方地點頭:“那沒問題,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就什麼時候去跟你學習。”陳路本來要去公司,不過既然蘇雅落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必然這會兒就得有時間了。他也正在犯愁怎麼能夠跟蘇雅落有機會相處,蘇雅落的請求剛好讓他遂了心意。
蘇雅落覺得自己這幾年唯一幸運的事情就是認識了陳路,當陳路帶著蘇雅落去了他家的工作室之後蘇雅落捂著嘴巴不讓自己驚呼出聲。都說藝術家窮困潦倒,可是陳路的畫室豪華不說設施齊全,連上好的原磨咖啡都有。
蘇雅落坐在陽台上和陳路靠著牆壁聽音樂,手裏的咖啡熱氣縈繞,蘇雅落眯著眼睛昏昏欲睡,不一會兒就竟然真的靠著陳路的肩膀睡了過去。陳路一側頭就看到了陽光下這個女人黑亮的頭發和臉上細細的絨毛。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麼急促,也那麼熱烈。
蘇雅落沒有睡太長的時間,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靠著陳路的肩膀,臉上也是一紅,用手背擦擦自己流了口水的嘴角,窘迫得真想從樓上跳下去。陳路眼瞳裏帶著寵溺的笑意,他輕輕拍拍蘇雅落的臉頰,蘇雅落喝掉杯子裏的咖啡幫陳路捶了捶肩膀:“有點麻了吧,我一曬太陽就容易瞌睡。”
陳路伸直了雙腿靠著牆滿足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有沒有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安逸啊?沒事兒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呆在這裏,現在多了個你,也熱鬧一點。”蘇雅落有些慚愧:“我是一竅不通,以後恐怕會被你嫌棄的,你可別高興得太早。”陳路也沒有立刻否認,他仔細想了想然後說:“我倒確實是很挑徒弟的,不過看你平時那麼機靈,想來也不會笨到天怒人怨的。”
蘇雅落吐了吐舌頭,她確實是喜歡呆在這裏,因為麵對著這個陽光的大男孩他什麼都不用考慮,她隻是那個留在外公身邊身份單一的蘇雅落,不是誰的妻子,也沒有什麼必須要走的人生路要麵對。陳路就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遇到的一束陽光,現在她心裏有了寄托,不再覺得自己是孤軍奮戰。
整個下午陳路掛掉了很多電話,他專心致誌地向蘇雅落傳授一些入門基礎知識,蘇雅落記性不錯,悟性也不是太糟糕,離開陳路家時對於繪畫這門藝術已經有了初步了解,陳路臨走時還送了一本基礎知識手冊給蘇雅落,蘇雅落揣在包包裏準備拿回去細讀。
又有電話進來,陳路已經將蘇雅落送到了她指定的地方。蘇雅落不會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哪裏,她很少提及自己的私生活,陳路也知道遊戲規則,他現在至少可以勸說自己去接近蘇雅落,因為她不是祝薇安,也不是顧臣恩真正意義上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