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是相對的,誰讓他們不是你顧臣恩呢。”陳輕言利索地從床上爬起來跳到了顧臣恩麵前:“顧臣恩,麵對自己喜歡的人,誰都會願意低到塵埃裏去,張愛玲你讀過吧?”顧臣恩可不是什麼文藝小青年,他果斷地搖頭開始趕人:“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晚上還要複習功課呢,你要是沒事兒幹就自己找個涼快的地方呆著,我不餓,不打算吃晚飯了。”
陳輕言跺跺腳踩著小舞步旋轉了幾圈才說:“那可不行,我答應了媽媽一定要監督你吃晚飯,你就說吃什麼吧。”顧臣恩還沒來得及回答陳輕言就自顧自說:“對了,沈陽燒烤,我前幾天還跟同學去過那裏呢,那兒的東西很好吃,不過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東北菜。”陳輕言說完就巴巴地等顧臣恩皺起眉頭說換一家,沒想到顧臣恩卻順理成章地點了點頭:“我爺爺祖籍就是沈陽的。”
算是默許嗎?陳輕言跳起來拍拍顧臣恩的肩頭隻差拍手叫好了:“顧臣恩,我就知道你不會拂了我的意思,走吧走吧,餓死我了。”說完陳輕言就自作主張拿了件薄牛仔外套搭在了顧臣恩肩頭,她拉著顧臣恩一路往前跑,顧臣恩卻在陳輕言跑到門口的時候冷聲嗬斥住了她,陳輕言錯愕地回頭看向顧臣恩,顧臣恩微微抬手指了指樓上:“拜托你穿件外套吧,現在好歹也是初秋了。”被顧臣恩一提醒陳輕言才發覺自己竟然還穿著清涼的小吊帶,這樣子確實沒辦法出去。
陳輕言吐了吐舌頭,生怕顧臣恩反悔,她又原路返回將顧臣恩也拉向了她的房間,顧臣恩被這種孩子氣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他輕輕掙脫了陳輕言的手說:“我既然答應你要去,應該是不會反悔的。”陳輕言總不能繼續糾纏,她歡快地跑回房間去拿衣服,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她陳輕言確實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可以跟夢中的顧臣恩日日相對,雖然不能說是相看兩不厭,不過局麵也一直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沈陽燒烤是一家不大的店鋪,不過倒是離顧家不怎麼遠,顧臣恩提議打車過去,陳輕言可不願意浪費這個可以跟顧臣恩肩並肩去散步的好機會,愣是拉著顧臣恩一路問東問西讓他騰不出手去攔車。說了一路的話,等到在燒烤店裏坐定時顧臣恩覺得背上都發了薄汗,他脫掉外套很紳士地將菜單遞到了陳輕言的麵前,隻不過他卻並沒有出言,陳輕言已經不計較這樣的相處模式了,她接過菜單細細看過之後點了好多菜品,也不問一聲就將菜單遞到了服務員手裏。
顧臣恩也不太在意這些小細節,隻是知道陳輕言點了好多菜,等到菜都上桌之後顧臣恩才發現,這些菜都是他平日裏愛吃的。陳輕言對於燒烤這種事情很在行,熟練地將菜放到了烤架上,香油煎烹的食物發出滋滋的響聲,店裏放著柔和的輕音樂,倒是讓人覺得挺愉悅。顧臣恩略微抬眼就看到了陳輕言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後的小動作,她的耳垂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著輕柔的紅暈,她的半個臉龐甚至可以看到細小的絨毛,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可愛了不少,恰好在這個時候她抬頭對著顧臣恩嫣然一笑,顧臣恩頓時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陳輕言住到顧家來之後顧臣恩並沒有好好觀察過陳輕言,他對陳輕言的容貌還停留在大眾評審的範疇,今天他第一次仔細地看陳輕言,這才發現陳輕言真的很美,野性十足卻又不張揚,不過前提條件是她願意接近你。
陳輕言一直都知道顧臣恩在看她,她選擇裝糊塗,這種時候讓她揭穿顧臣恩她也辦不到,她這會兒已經臉紅得開始發燙了,隻能埋頭忙活著烤東西,等到情緒穩定了一點之後才將烤好的東西送到了顧臣恩的小碗碟裏:“給,烤豆腐。”
顧臣恩也不客氣,用筷子夾起來嚐嚐之後挑剔地指點:“太老了,豆腐稍微烤一烤就可以吃了。”陳輕言含笑將食物繼續送往顧臣恩的盤子,一直到他的碗碟裏堆放了小山一樣的食物她才給自己添了點:“這你就外行了,其實豆腐老一點嚼一嚼才會覺得有味道。”顧臣恩已經看出了陳輕言是個燒烤專家,他詫異地問了個題外的問題:“你怎麼會喜歡吃燒烤?”陳輕言擦了擦嘴舒服地呼了口氣繼續往烤架上放東西:“我媽媽一定沒告訴過你我們之前是在沈陽生活吧。”顧臣恩不否認,陳輕言攤了攤手掌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味:“我可是多半個東北人呢,我倒是覺得我比你豪爽多了。”陳輕言看著油汪汪的食物往嘴裏塞,顧臣恩不太喜歡吃油膩的東西,他喝了點飲料靠著椅背吃水果,陳輕言胃口很好,時不時招呼顧臣恩往烤架上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