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珍落下了不少課程,園長特意留她一起吃中午飯幫忙補習功課,蘇雅落隻能一個人去跟南依拓碰頭,一早上被陳路數落,被愛珍拷問,她見到南依拓的時候覺得有些生疏,南依拓大方地摟著蘇雅落問她想吃什麼,蘇雅落對吃飯的要求隻停留在果腹階段,說了句“隨便”正中南依拓的意思。
街口的玫瑰花車色彩斑斕,保時捷的標誌被掩蓋在群花之下,撲麵而來的香氣帶著異域濃濃的風情,南依拓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蘇雅落俯身上車,南依拓吩咐司機開車之後蘇雅落坐在南依拓身邊發呆。看蘇雅落一點兒都沒有欣喜的表情南依拓就將手邊的花瓣扔在蘇雅落的手心裏,蘇雅落也為自己接二連三的失態表示懺悔,她主動開始給南依拓講她過去從蘇鍾義那裏聽來的小笑話,氣氛總算是融洽了不少。
南依拓的花車變成了街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車子順著大馬路一直開往郊區,蘇雅落靠著南依拓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口渴,南依拓遞了瓶水給她潤嗓子,喝足了水的蘇雅落竟然不一會兒就鼾聲漸起,南依拓有些無奈地吩咐司機關好車窗,生怕蘇雅落著涼。
選了森林邊上的小湖作為午餐地點還是一個在意大利做大學教授的朋友幫忙想出來的點子,讓人準備了一整個上午的南依拓忐忑地推醒蘇雅落催促她下車。蘇雅落揉著惺忪的睡眼下車伸了個懶腰。碧湖幽幽,鳥鳴泉湧,蘇雅落還真是沒想到能在意大利看到這樣具有中國特色的去處,要不是看到那張擺放著銀色刀叉的餐桌她還真要以為這裏是中國了。
吃飯的細節蘇雅落沒記住太多,即便是來了意大利兩年多她也很少吃西餐,她沒有挑食的習慣可還是偏愛外公蘇鍾義無人能敵的精湛廚藝,此時看著盤子裏被南依拓細細切好的牛排她並不是特別有胃口,不過她也知道今天沒少讓南依拓難堪,也不能太給臉不要臉。
輕音樂若有似無地順著水花聲飄過來,蘇雅落叉了一小塊兒牛肉往嘴裏送,南依拓幫她往杯子裏加了些紅酒,剛要舉杯跟蘇雅落碰杯電話就響了,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南依拓一臉躊躇,看得蘇雅落也是滿臉擔憂。
“是我姐姐。”南依拓不急著接電話,想要將電話靜了音放回去卻被身後的響動嚇了一跳,蘇雅落看著那個一身白衣的長發女人走到南依拓身後眉眼倨傲地說:“我的好弟弟,知道是姐姐在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南依拓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看蘇雅落的表情想必他那位難纏的姐姐真的就在身後。
“不是要留在首爾幫我爸爸處理事情嗎,怎麼又跑到意大利來了?”片刻的慌亂後南依拓站起來幫白衣女子拉開了椅子倒了紅酒,女子端起酒杯跟南依拓碰了碰之後朝著蘇雅落舉杯:“蘇雅落小姐,這一杯算是我敬你的。”
“我堂姐,她在北京大學念過中文係,對於中國文化她可以算是半個專家呢,所以你也不要吃驚她這口流利的中文。”南依拓坐到了蘇雅落身邊解釋,蘇雅落忍不住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分明是微微自然卷的頭發和白皙的鵝蛋臉,然而那雙讓人過目不忘的丹鳳眼裏總是帶著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從容大氣,讓人看得心頭一涼。
“蘇小姐是我弟弟現在的女朋友?”南依拓的姐姐伸手自我介紹:“南雲珠,很榮幸見到你。”蘇雅落一向不懂得如何應酬,看南雲珠落落大方的樣子有些困窘,起身同南雲珠握手,蘇雅落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自報家門。侍者上前給南雲珠添了牛排和甜點,南雲珠利落地切著牛排問南依拓:“我已經訂了回去的機票,你是吃完飯回去收拾東西呢還是直接跟我去機場?”那語氣絲毫不像是在同南依拓商量,她的氣場倒是讓蘇雅落想到了早些年看過的台灣版《流星花園》裏道明寺那個旋風霹靂的姐姐。
“要綁架嗎?”南依拓扔下刀叉抗議,濃濃的眉毛緊緊扭在一起:“是爸爸說過要給我一年的時間物色女朋友的。”南雲珠也不否認,她聳了聳肩強調:“是,叔叔是這樣說的,可你別以為他對你的行為一點兒都不了解,你這兩天在調查中國…..”南雲珠還沒說完就被南依拓冷聲喝住:“姐姐有什麼要跟我說也等吃完飯再說吧,單單要來掃我的興致就不應該不請自來。”
南依拓顯然是火光衝天,南雲珠也不生氣,她平靜地往嘴邊送牛排,真的沒再說一個字。南依拓哪裏還有心情吃飯,看蘇雅落也沒什麼胃口就切了水果給蘇雅落吃,南雲珠似乎胃口很好,靜默地吃完餐盤裏的食物拈著蘭花指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