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老子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秦皓猛灌一口白酒後苦澀地道。
他坐在荒涼的山頂,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對麵是燈光璀璨的霓虹都市,兩者仿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時候,父親的公司被惡意收購,直接破產,緊跟著在外父母出車禍,隻留下他一個孤兒。
從此他就被小姑所收養,和表哥表妹雖然在同一個屋簷下,卻過著不一樣的生活,吃剩飯、住雜物房等等,從六歲起就打掃家務,兩個表哥表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笑話他。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宛若一個仆人。
俗話說得好,君子無義婊子無情。
原來小姑一家隻是貪圖父母給他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南安小區的別墅啊,足足好幾百萬一棟。今年成年,還未到他名下,就被小姑一家拿走了。
而他,也淪為城中村裏麵狹小單間的住客。
今年高三,明年就要上大學了,以後整個大學生涯學費,開銷,生活所需,依靠他那點暑假工的收入,如何能夠?
而相戀一年的女友,原以為兩人是真心相愛,秦皓發下誓言今後如何也不能負了她,沒想到今天也跟著別的富二代走了,上了那輛奢華的寶馬超跑。
秦皓一時醉意朦朧,狂笑蒼天不公,再次猛灌了幾口二鍋頭,不禁被嗆得聲淚俱下,一個步伐不穩,腳下一滑,整個人摔落懸崖。
據說,人臨死前,他的一生會如同走馬觀花般呈現,然而並沒有。
在快速的墜落過程中,秦皓眼裏隻有星空漫天和無盡黑暗,他的心中懷著強烈的不甘,他如何能夠容忍小姑一家對他的傷害?如何能夠放過讓他父母破產的罪魁禍首?
“嘭”
秦皓重重撞到了不知名的物體上,強烈的衝擊力讓他嘴角溢出鮮血,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心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特麼真命大!!!
涼風襲來,如寒箭刺在他身上。
秦皓渾身打了個激靈,漂浮在半空中,看著掛在樹幹上的自己,麵如死灰,原來我還是掛了啊。
秦皓眼眸中有著強烈的不甘,可是又能如何,立於半空中,瑟瑟發抖,吹過的風如寒霜,牙齒傳來一陣打戰聲。
“該死的,怎麼這麼冷啊。”
秦皓環抱著雙臂,左看右看:“黑白無常呢,快帶老子進地獄啊,不然又要再死一次了,我的媽啊,快冷死我了。”
“來”
“嗯?”秦皓疑惑著:“幻覺麼?怎麼好像聽到了聲音。”
“來”
秦皓看向懸崖下方,耳邊又傳來了聲音,這次終於確定不是幻覺了,聲音從下麵傳來,好像在呼喚著他。
“難道現在都不流行黑白無常帶路了?改用聞聲尋蹤指引自己走進地獄?”
秦皓在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此刻他想化作鬼魂去報複小姑惡毒的一家,去報複令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可是冷風吹來,身體不斷被刺痛,他毫不懷疑,在這麼下去,恐怕自己又要“死”一次了。
“來。”
“來。”
最終在如寒冬九月中,不,好像穿著短袖T桖在北極一樣,冰冷刺骨的寒風中讓秦皓不再猶豫,追隨著那道聲音而去。
秦皓追尋著聲音,慢慢地來到了一處山洞外,不由得抱怨了一句:“怎麼說地府也是赫赫有名,怎麼入口這麼山不拉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