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傾痛苦地蜷縮在一邊,用力地搖著頭,“大師兄,你向來最疼我了,從小你就一直答應我的各種要求,大師兄,我不想忘了他……”
“傾兒。”初白嗓音低沉地叫著她的名字,看著她難過的樣子,自己的心裏也一陣陣的抽搐。
舍不得看她難過呀,舍不得看她哭……
“別哭了。”初白微微閉眼,語氣盡量聽不出異常,“別哭了,這樣吧,隻要你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對蜀山負責,我就可以不消去你的記憶……”
“我可以!”沐念傾立刻說道,紅腫的眼睛看著他,給她添了一絲可憐。
初白眼眸略沉,“我還沒說完。”
沐念傾聞言抬頭看著他,隻見他緩緩靠近自己,她下意識地後退著,腿磕到了寒玉床,直接坐在上麵,初白剛好彎腰看著她的眼睛,“你如果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掌門遲早會發現端倪。”
“爹爹?”沐念傾呢喃道。
初白看著她的樣子,起身站直,“倘若被掌門發現了,他要做什麼誰都攔不住了。”
“嗯……”確實是這樣,如果讓掌門爹爹知道她喜歡上了別人,還是一個絕對不可能的人,一定會讓她忘記的。
“小師妹。”初白再次叫著她,沐念傾一抬頭就看到他蒼白卻又暖心的笑容,“小師妹應該一直笑下去,你不應該哭。”
聞言沐念傾輕輕咬著下唇,看著初白的樣子竟然有些想哭了,“謝謝你,大師兄。”
初白隻是微笑著,沒有再多說一句。
似乎到了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沐念傾一直在寒玉床上躺了五天,才被允許出去曬太陽,身上的傷基本好了,那些槍傷也沒有留下傷疤,身體幾乎是沒有問題了。
被養的很好,臉色已經紅潤了很多,不像是經曆過一場大病的。
“好久沒見過太陽了,好舒服。”沐念傾站在陽光下張開雙臂,深呼吸著,“還是這裏的空氣好,聞著特別清爽。”
“大師兄我和你說,那邊的空氣很汙濁,聞的時間長了還會頭昏腦漲,特別不舒服。”沐念傾皺眉說著,似乎現在想起來還可以感同身受。
初白走在她身邊,臉色也好了很多,他們之間已經養成了這樣的一種習慣,一個人說,一個人聽。
說的人不會覺得枯燥,聽的人不會覺得無聊。
隻是現在,他們之間,他們的談話間,多了一個局外人。
一個無法讓人拒絕,怎麼聽都不會喜歡的人,局外人。
“大師兄,我在現代還騎過馬呢,顧墨帶我去的,但是很奇怪,我明明已經很擅長騎馬了,居然還比不過顧墨,你說是不是太奇怪了。”
“有次顧墨還給我準備了好多藍色的泡泡,可以飄在半空中的,會發光的一種球,我們這裏沒有的,叫氣球。”
“那裏還有一個地方叫遊樂場,裏麵有很多玩的,顧墨還在那裏跟我求……”
“小師妹。”初白麵無表情地叫著她的名字,語氣裏的嚴肅讓她有些害怕。
沐念傾的話被堵在嘴邊,她轉頭看著初白,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堅持訓練。”初白擺出一副大師兄的樣子,“不過才幾個月,你看看你的力道,每一步都軟綿無力,甚至你現在輕聲走路都還是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沐念傾直接愣在原地,她抬手試了試自己的力道,好像沒有那麼嚴重吧,雖然一定是會有點影響的,可她總不至於直接退化成廢物吧……
“大師兄……”
“從今天開始,每日跟著弟子們訓練,什麼時候可以恢複成之前的樣子,那你就可以像之前那樣,整日散漫了。”初白說完直接離去,丟下一臉蒙圈的沐念傾。
沐念傾看著初白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唇,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之前她這樣喋喋不休的說話時,大師兄都是很溫柔的。
按照平時,她的傷好還沒幾天,大師兄怎麼會讓她做這些事。
沐念傾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是不是真的太鬆懈了,不過鬆懈也是應該的,天天在那個地方各方麵條件都那麼好,睡在那麼軟的大床上,她的骨頭都要酥了。
算了算了,還是先訓練吧,剛好緊緊皮。
沐念傾隻能聽從大師兄的話,乖乖去訓練,經過一天的風吹日曬,到了晚上沐念傾已經累得不想動了,“果然嬌氣了好多。”
“你也知道。”她的話音剛落,房門口就傳來初白的聲音,“從小也不見你這麼嬌氣過,不過是一個訓練,現在看你和要了命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