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害死了年先生!年先生死不瞑目啊!”人群裏,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叫大家立時騷動起來。
“年先生顯靈了,別放過他們!”
“狗男女,還年先生命來!”
指責聲,辱罵聲不絕於耳。
更有甚者,想對殷若曦動粗,被白昊乾冰冷陰鷙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縮回了手。
“誰敢動我兒子?”嗬斥一聲,簡愛帶人現身,將白昊乾和殷若曦牢牢護住,“誰敢動我兒子一下,我立馬送他去見年麒煜!”
旁人不知道簡愛是何方神聖,可年家的管家一清二楚。
急忙出來打圓場,管家把一行人引去了偏廳。
得知簡愛和白昊乾的關係,年俊熙除了震驚就是詫異。
“我們單聊。”年俊熙神色複雜,諱莫如深。
“找人照顧好若曦,保證她的安全!”這是白昊乾的唯一要求。
“好!”
“阿昊是無辜的!”白昊乾將要轉身時,殷若曦一個箭步急急衝到了他身前,張開雙臂死死護住他,“你父親的死,和阿昊無關!”
那模樣,就像是護犢的母雞,唯恐白昊乾出半點差池似的。
年俊熙原本起伏的心又被重重撞擊一下。
為殷若曦護住白昊乾的模樣,更為她的那句話。
父親的死,與白昊乾無關!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白昊乾自後輕輕撓了撓女孩兒腰間的軟肉,叫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沒事的,放心!”
在女孩兒鬢角烙下輕輕一吻,白昊乾附到她耳側小聲叮囑,“小心簡愛,離她遠點!”
書房裏,白昊乾直奔主題,“你父親的死和我無關,也不是她動的手。”
這個“她”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們和我父親……”有什麼恩怨?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幕後黑手想要栽贓陷害,那我們不如……”
“將計就計!”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兩人是前所未有的默契。
簡愛和白昊乾同時被捕,又牽扯進了年家和白家,在華國掀起了一場空前的金融風暴。
酒店巨大的觀景窗前,簡珍輕搖著紅酒杯,看似清純無邪的粉麵寫滿得意。
蟄伏十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
立下了汗馬功勞,那邊絕對不會虧待她。
拿著錢遠走高飛,她這輩子都可以無憂無慮了!
“警察,舉起手來,你被捕了!”
房門忽而打開,衝進了荷槍實彈的警察。
看著黑洞洞的槍眼,驚恐萬狀的簡珍瞪大了杏眸。
酒杯頹然落地,四分五裂。
殷紅的酒液漫開,卻如同昭示死亡的曼陀羅,敲響了最後的喪鍾。
看守所外,獲釋的白昊乾和簡愛意外見到了白子昂。
不過短短數日未見,白子昂滿頭銀發,一下子成了耄耋老人。
自打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一出現,白子昂的視線就被牢牢黏住了,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換上了防輻射孕婦裝的殷若曦。
“婉婉!”闊別了十多年,顫抖著喊出了那一聲,白子昂仿佛耗盡了全部氣力,“我們聊聊好嗎?”
“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簡愛這就抬步要走,情急之下,白子昂一把拽住了她,“婉婉!”
像是躲避什麼駭人的瘟疫,簡愛拚盡全力推開了他,“別碰我,不知道你有艾滋嗎,就該老實在家呆著,別再出來害人了!”
什麼,白子昂感染了艾滋?
白昊乾額角一跳,眼疾手快,扶住了連連後退,眼見就要跌倒的白子昂。
意識到感染的風險,白子昂急忙拂去白昊乾的手,“唔,唔唔唔!”
抿唇閉嘴,他可憐巴巴地衝白昊乾搖頭,眸底聚起了氤氳的水光。
他死不足惜,不能害了昊乾!
“你怎麼會感染的,是白昊然?”
聽到那個名字,白子昂眉眼低垂了下來。
白昊乾瞳仁一緊,一臉陰鷙瞧向簡愛,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模樣。
“是你幹的?”
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咬牙切齒,落進簡愛耳裏,如同刀子,生生剜去了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