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了許久,誰都沒有先開口,直到丫鬟來備了晚膳,他們二人的氣氛才略有緩和。安苓歌知道自己如今有了身孕,吃飯也十分注意。
方才那個丫鬟也是極其有眼色的,為她備的,都是些清淡食物。一頓飯下來,兩人多多少少也說了幾句話,並沒有方才那樣尷尬的氣氛了。飯後,穆君寒叮囑了安苓歌幾句,便想要離開。
他並不是想去馮月兒那處,僅僅隻是想睡在外間,生怕自己壓到她的肚子。可是安苓歌也明白他的心意,還是堅持讓他留宿。
安苓歌知道,此時是她挽住穆君寒心的機會,她不會將這樣的機會留給馮月兒。
夜晚很涼,穆君寒一夜都沒有怎麼入眠,而是不停的為安苓歌蓋著被子。安苓歌睡的極其不踏實,睡夢之中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讓她滿頭是汗。
在安苓歌的夢裏,她夢到自己再一次的失去了孩子,再一次的體會到了那樣的痛苦。人群之中似乎有人在看著她,可她卻不知道是誰。
最後的畫麵是馮月兒不顧一切的笑,她笑的似乎嘴都要裂開,可是依舊在笑。
那樣的可怕,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安苓歌就這樣驚醒了,而穆君寒一直沒有睡熟,此時感受到了她的驚慌,將她攬進懷裏。
安苓歌在穆君寒的懷裏蜷成一團,這夢實在太逼真,她害怕自己再一次的失去孩子,她將這樣的夢境講給了穆君寒。
二人都有些感到不安,但穆君寒還是安慰安苓歌,讓她不要想太多。畢竟馮月兒如今瘋瘋癲癲,自然也不會出門,做不了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安苓歌去感覺到,這樣的不安或許不是來自馮月兒,她分不清楚,那人群中看著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她隻是感受到了無比的恐懼和不安,還有那失去孩子撕心裂肺的痛苦。
第二日,穆君寒依舊是去議事,而安苓歌留在房子之內。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緣故,她越發的喜愛睡覺,睡眠也越來越多了。
她終日似乎隻剩下吃飯與睡覺兩件事,可安苓歌不清楚的是,這一切並不是因為那個方才兩個月的孩子,而是影子布在這裏的術法。
安苓歌在王府之中,這樣的術法會讓她變得虛弱。可是來自身體的本能讓她不斷汲取著孩子的生命力,又不斷被術法奪取。
在這樣的過程之中,她才會如此疲憊。可是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安苓歌的的確確會經曆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是不是因為馮月兒。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自從影子知道安苓歌有了身孕,便沒有再去看過她。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他明明知道那術法對她的身體有影響,甚至更是會對她腹中的胎兒有影響。
可是他不能說,如果說了,安苓歌會永遠記恨他,他的計劃也會失敗。他咬了咬牙,他一定要狠下心來,等這一切過去,便都會好了。
影子沒有想到,這術法帶來的不僅僅是影響,甚至會要了安苓歌和孩子的性命。但他終歸還是沒有收手,任由這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