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很確定,自己在頃刻間出的一拳已經砸中了俞鈺的胸膛,他的拳力他清楚,足以將俞鈺的胸膛打個通透,事實也是如此,俞鈺的胸口飆著血花,可好似無礙一般,一手捏著周宇的頭顱,另一手握拳一拳拳砸向周宇的心口,隻不過一交手便拚命了一般。
一腳蹬入地底,周宇雙手抓著俞鈺的拳頭硬生生從自己的額頭上扯了下來,順勢以頭為兵,砸在俞鈺的腦門上,發出如雷霆般的轟鳴將俞鈺砸飛出去。
“還不錯嘛,這都沒死。”俞鈺甩甩腦袋站了起來,一頭及腰青絲散落開來,多了幾分邪魅,也愈加癲狂。
就在說話之間,俞鈺再次悍然出手,他根本就不打算用說話來給周宇喘息的時間,右手中直接以毅力凝聚出一柄透藍的匕首,身形如光極速的衝至了周宇的身前,匕首插進了周宇的肩頭,再用力一扭,立刻脫手一掌擊在匕首的柄上,整把匕首沒入了周宇的肩頭從身後透出。
對於肩上的傷勢周宇渾然不顧,兩手成爪捏住了俞鈺的雙肩,一記凶猛的膝撞徑直踢在了俞鈺的腹間,巨力令俞鈺不受控製的弓起了腰,那股力道直透胸腹,鮮血順著俞鈺的嘴角溢出,而他卻隻是獰笑著保住了周宇還未收回的右腿,身形一轉,以周宇為墊背狠狠的砸在了擂台上。
偌大的一方擂台轟然炸裂,又在陣法的護佑下頃刻間複原,兩人交纏著如同野獸一般互相廝打,血花四濺,骨斷之聲連成一片。
兩人再次一拳砸在對方的胸口上,借力分開,周宇一身血跡斑駁,渾身多處關節呈現詭異的扭曲,兩處肩頭各插著一柄海藍色的匕首,他咬著牙將匕首拔出丟到了地上,匕首化成盈盈光點消散。
而俞鈺並不比周宇好上多少,上身的衣衫盡碎,露出了結實的肌肉,軀體上遍布爪痕拳印,渾身多處青紫,胸前更是有著顯眼的凹陷,那是周宇最後的一拳直接砸碎了他的胸骨。
一場短暫的交鋒並不悅目,卻充滿血性的激情,四周的人宛若身處戰場的正中,在危險與熱血的交融下興奮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怪物,哪裏有這樣戰鬥的公伯。”圖門王皺著眉,望了眼邊上的竺漆成,歎了口氣道:“不得不承認,漆成不如周宇,看似隻是肉體相搏,每一招每一式都融彙了規則與毅力,兩個人好重的殺心。”。
“俞鈺也就罷了,他本就是以殺突破,一旦認真起來便是不死不休,可這周宇到底是哪冒出的怪物,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在入海境就有如此重的殺心,他要是與俞鈺境界相等,愉悅恐怕也不如他。”嵬玄王同樣有些苦惱,殺心極重的武者並不算壞事,畢竟始終有人能壓製得住,例如他就壓製著俞鈺,但若是周宇也到了俞鈺這個境界,難道真讓天子出麵嗎?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場上的雙方再次動起手來。
隻不過短短一息的喘息時間,兩人一個眼神交彙便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在同一時間以毅力凝聚出了自己的兵器,俞鈺一跺地麵,屬於他的化外天從周身展開,他以殺為樂,化外天便是一片屍山血海,每個被他斬下的對手都會重新在化外天中出現,在這一片血海之中,他便是絕對的主宰。
周宇環顧四周,無數的人影將他重重包圍,這些人影皆是化外天的規則顯化,從一境到十境應有盡有,皆是一身殺氣磅礴,從天上地下封死了每一個他可能行動的角落。
“真是可怕的化外天啊。”周宇突兀的翹起了嘴角,雙手一掌,屬於他的化外天強行撐開,在這屬於俞鈺的世界裏撐開了一方嶄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