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生叫彭曉婷,是江飛這一屆的學習委員。當然了,大學裏麵是不會有學習委員這種東西的,但彭曉婷在大學四年的所作所為,幾乎堪稱一個學習委員的模範。讓人不自覺的就會產生,啊,如果大學裏麵有一個學習委員,肯定就該是彭曉婷這幅模樣。
學習好,跟老師和導員的關係也好。大學四年,考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證書,本來這種人應該被冠以女學霸的綽號,但因為人長的漂亮可愛,著實跟女學霸這種帶著某種女漢子氣息的綽號不符,所以就被大家稱作學習委員了。
女生說話打圓場,大家都還算給點麵子。蒲慶誌和錢舒達雙雙撇了撇嘴,不再對視。
事實上這倆人早就接過仇的,想當年大一的時候他們倆同時追求一個女生。那個時候蒲慶誌靠錢,錢舒達靠嘴。或許是因為剛剛步入校園,女生們遠沒有經曆過社會曆練後那麼現實。當然,也可能是蒲慶誌的錢還不夠,最終那個女生選擇了錢舒達。
這件事當時還在校園裏作為傳說流傳過好一段時間,作為靠著真愛擊敗金錢的案例,激勵著一代又一代沒錢沒勢的後來者。而蒲慶誌作為傳說裏麵被擊敗的大反派,名聲自然也不是很好。
“哎對了,怎麼沒看見薇薇跟你一起來啊。她不也是咱們係的嗎?你們倆畢業之後怎麼樣了?”剛剛的衝突雖然結束了,但蒲慶誌可沒有就這麼罷休的意思。眼看見錢舒達是一個人來的,立刻就猜到了點什麼,薇薇就是當初他們追求的那個女生。最終薇薇跟錢舒達相守四年,現在同學聚會卻沒跟來,多半是出了什麼問題。
“她工作忙,沒時間。”錢舒達冷冰冰的說道。
“嗨,放著女朋友在外麵忙工作,你自己跑出來玩可不太像話。要是我女朋友啊,肯定捧在手裏當寶貝。還用她去外麵工作?在家裏當全職太太就好了,平時沒事出去逛個街,買點東西什麼的就好了。要說薇薇當初也真是不開眼,現在也算自食苦果了。”蒲慶誌立刻尖酸刻薄的說道。
“你——”這話瞬間激怒了錢舒達,也是揭開了他內心的一處傷疤。
“好了,犯不著跟這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計較。”眼看著錢舒達就要暴走了,江飛正好坐在他旁邊,立刻拉了一把。
錢舒達是真的怒火攻心,有心站起來摔蒲慶誌一臉玻璃碴子的。但是真沒想到身邊江飛那雙手就跟鐵鉗子似的,自己站了兩下硬是沒站起來。
“嗬,江飛你什麼意思啊?”這邊想要息事寧人,那邊蒲慶誌可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沒什麼意思,真覺得你自己別我們高人一等的話,就去那邊的圈子。咱們這都是平民老百姓,太高級的話題咱們也不會聊。”江飛隨手指了指更靠裏麵的一張桌子,那一桌聚集的算是這一屆畢業生裏麵的淨化了。有直接就進入機關部委的,有畢業回家就進入家族企業當高管的,還有剛剛從國外充電回來的。
蒲慶誌的臉色連續變化,想要發火卻又無處釋放。說白了,他也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跟真正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他還差了一些。真的去那邊才是自取其辱,所以才跑到這邊享受矮子裏麵拔大個的感覺。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讓大家不高興的事情了。”年紀最大的段百民立刻打圓場,提議喝幾杯酒。
蒲慶誌撇了撇嘴,沒接這個話茬,起身去別的桌了。
“哼,老五,不用管他。”江飛推了一把錢舒達,也配合著段百民說道,“來來來,老大的酒我必須給麵子,先幹為敬了啊。”
沒了蒲慶誌,這桌的氣氛也算好了不少。大家聊起當年的事情,很快就有人把話題車到了江飛身上。
“江飛,你畢業這幾年是怎麼保養的啊,感覺你這完全沒見老,還有點逆生長的意思啊。”說話的是周峰啟,這哥們畢業之後去了一個建築工地當安全監理。結果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也就兩年多的時間,老的那叫一個快啊。臉上還看不出什麼,最誇張的就是那個頭發。
發際線跟潮水似的往後退,後麵束個小辮,那妥妥的就是滿清的貝勒王爺。
事實上畢業之後,很多男生都有這種加速顯老的變化。這是從象牙塔真正步入社會之後的一段陣痛期,在這些人當中,江飛的樣子的確很突出。如果不是大家互相看了四年,習慣了從大一到大四的變化,可能真的要很吃驚了。
“嗨,有啥包養的啊,這玩意都看基因。”江飛擺了擺手說道,暗歎多虧及時叫停周老的長生廟。不然繼續下去,以前這幫同學怕是都要認不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