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嘯天和沈慶之兩位舊相識的兩聲‘也罷’道盡了他們兩人心中的苦澀與無奈。
但苦澀和無奈並不能改變兩人的立場,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吳嘯天身為土匪大當家他必須和前來剿匪的朝廷大軍作戰,才有可能保全山寨一眾老小;而沈慶之作為朝廷的大將,他不得不聽從皇帝的命令,既然皇帝下令讓其剿滅青州附近所有的土匪,那他就必須做到,不然就是抗旨,所以就算兩人曾經有過不相為敵的誓言,卻隻能打破誓言,將這場戰爭變成了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第二天一大早,已然想通自己徒弟被坑的關節所在的沈慶之毅然下令進軍二裏峰,並於當天正午時分率軍趕到二裏峰下。
也許是出於習慣,也許是出於舊識之間的一種特殊關懷,沈慶之在進攻前派了一名招撫使者上山,期待可以讓自己的老朋友能回心轉意,接受朝廷的招撫,為朝廷效力。哪知道,沒過多久,那名使者的人頭便沿著山道滾落下來,人頭上還掛了條衣服上剛撕下了的布條,上麵寫著:‘吾與他不共戴天,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汝來招撫,辱吾太深,自此割袍斷義,死戰到底。’而題字人則是吳嘯天。
看完字條上的字,原本有些猶豫的沈慶之立刻下令發起了對吳家寨的進攻。
作為一軍主帥的沈慶之在戰鬥中一般是不會在前衝鋒的,可這一次他卻帶領自己的五百親衛走在了衝鋒隊伍的最前麵。
因為有了沈青之前的教訓,沈慶之命令手下眾將在離吳家寨寨牆五十步遠的一處緩坡上停了下來,然後開始搭建攻城的各種器械。
吳嘯天心裏明白,一旦敵人將大型攻城器械搭好,那以吳家寨寨牆的高度和防守力量是根本攔不住那些如狼的虎賁軍的,於是親自帶了兩百精銳出寨想去襲殺那些搭建攻城器械的敵軍。
而沈慶之見吳嘯天領班下山,也立刻帶了五百親衛迎了上去。
“吳兄、、、”兩人一見麵,沈慶之便拱了拱手,叫了一聲,準備說些什麼,可是吳嘯天壓根不理會他,大手一揮,厲喝一聲:“殺!”便和沈慶之帶來的五百親衛戰做一團。
沈慶之心中好一陣苦悶,見吳嘯天短短瞬間變如切瓜砍菜般殺了自己親衛幾條人命,立刻提著關公大刀迎了上去。
“嘿!”兩人刀兵相接,都大喝一聲,兩人都是屬於頂級高手了,吳嘯天使用一根通體漆黑的馬槊,勢大力沉,而沈慶之的關公刀或劈或削,靈動異常,兩人戰的是旗鼓相當,一時半會誰也奈何不了誰,因為兩人的動作既快又狠,武器揮舞出來的風都帶有陣陣殺氣,所以兩人的手下都很自覺的遠離了兩人的戰圈,以免打擾到他們和被他們誤傷自己。
受到地形地勢的影響,吳家寨寨牆前也隻容得下幾百人的打鬥,吳嘯天帶出來的兩百寨兵精悍無比,竟然在沈慶之五百親衛的圍攻下都不落下風,虎賁軍中沈青是非常想帶兵上去幫忙的,可地方隻有那麼大,壓根容不得更多的人插腳,便隻好作罷,一心開始督促起攻城器械的建造工作,也就造成了雙方人馬纏鬥久久分不出勝負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