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淩綿綿總夢到很多人,可除了方玨,她都不認識。隻隱約感覺很熟悉,好像前世遇見過。
方玨是清玉山長老,每月都會來替她壓製火毒。
晌午,算著日子,方玨該來了。恰巧,有風吹開了窗戶,帶著微微的振靈香。
淩綿綿光著腳跑出去:“玨。”
隻見一白衣飄飄女子,把玩著院裏的梨花:“這院子我買了。”
淩綿綿四處打量,沒找到方玨,隻有眼前這位,生得好看,但眼睛始終盯著院裏梨花的白衣女子,不禁泛嘀咕:她是誰?憑啥就買?我的東西,我還沒說要賣了。但這畢竟是心裏話,不能宣之於口。
故作客氣道:“姑娘要喜歡這院子,回頭,回頭我可以把圖紙畫給你。”
記憶裏,這還是第一次和方玨外的人說話,有些緊張。
巨大的威壓席卷而來,淩綿綿感覺有隻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讓她連喘口氣都是一種奢望。
白衣女子終於抬頭看向了淩綿綿,但伴隨著抬頭的動作,一根簪子立在了淩綿綿鞋上,差丟丟劃傷她的腳丫子。
這算買院子的錢,還是算威脅,白衣女子沒有說,隻聽她用命令的口吻說了一個字:“滾。”然後就消失了。
隨著白衣女子的離開,威壓很快就消散了,但淩綿綿並沒有感到鬆快,反而更加難受起來。那原本被壓製的火毒,由於威壓的刺激,如同受驚的小鹿在經脈裏亂竄。
看著鞋上的簪子,淩綿綿也不敢再多呆。強忍著萬蟻噬身般的痛苦,一步兩步往院外挪,好不容易走到院門口,即使是要死也撐不住了,一口鮮血從嗓子眼噴出來,軟趴趴跌坐在地上。
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她無聲落淚,方玨,你在哪?不想忘了你,怎麼辦……。
天公也不作美,電閃雷鳴後,滿天飛雨打在泥地上,濺起細碎的浪花。等到方玨來,看到的是一隻渾身顫抖的泥猴。
小心翼翼扶起淩綿綿,抬手間狂亂的火毒逐漸安靜下來。
淩綿綿緩緩睜開眼睛:“你來了。”
沒有抱怨,沒有責備,平靜的好似許久未見老朋友之間的一聲問候。
“對不起。”我又來晚了。方玨隻說出聲了前半句。
看著那緊縮的眉頭,淩綿綿不自覺抬起了手,好想撫平它。
手伸到半空,尷尬的被人抓住了。隻見方玨脫掉外衣披在她身上,眼神中藏著說不出的溫暖。
看著他的眼睛,倦意一下子湧上來,淩綿綿就這樣握著方玨的手睡著了。
方玨這才注意到淩綿綿鞋上多出的那根飛鳥流蘇簪子,眸子裏閃過一絲陰冷。
他盯著簪子琢磨了好一會,雖然有些眼熟,但完全想不起在哪見過。再看看懷裏睡著的淩綿綿,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得先安頓好淩綿綿,再從長計議。
突如其來的大風,讓淩綿綿感覺臉頰有些刺痛,開始不自覺往沒風的地方鑽。
方玨飛身落在清玉山的飛雲殿裏,看著懷裏的人,有些舍不得出聲。
迷迷糊糊間,淩綿綿感覺風停了,小心地探出腦袋,卻意外發現,方玨他竟然在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