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嬤嬤已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慶兒做了對不起老夫人的事情,她也是沒臉再見老夫人了,不管怎麼處置慶兒,她都無話可說。
“是慶兒貪玩,當時外祖母為老夫人煎藥,突然肚子疼走開了就叫我在那看著。我也就在那打著扇子看著火,誰知道夫人身邊的香月過來了,說是她哥哥新抓的蛐蛐如何如何的了得,還說正在外麵,我心一癢,就帶著自己抓的蛐蛐去找他玩去了。玩了一局自後,發現他們不過是吹牛的,我又記掛著煎的藥就去看著火了。”
慶兒說到這裏,卻是忍不住哭了起來:“老夫人待我好,又對外祖母好,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會去害老夫人的呀。誰知道我今天聽說老夫人生病了,我就擔心是不是那時候出的事情。”
“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呀!”唐嬤嬤已是紅了眼,上去就打了慶兒幾下。
“好了唐嬤嬤到底是不是慶兒這出了問題也是不知道,讓冬雪過去看看就是了。若然不是我們還要再想想哪裏出了問題,要是真是香月下的手…冬雪先去看看今天熬的藥吧。”
幼寧沒有說透,在場的人也都是人精,香月一個丫頭是不可能做出對老夫人不利的事情的,隻怕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而最大的可能便是錢氏了。
老夫人一出了事,錢氏就已經把手伸到老夫人屋裏來了,隻是幼寧想不明白的是,錢氏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要是真的要對老夫人下手的話,早就動手了,為什麼偏偏等到現在呢?
再則說了,老夫人要是真的出了事,最先被懷疑的便是錢氏了。秦之望平時對人大多冷漠,對自己這個母親卻是極為孝順的,要是知道是錢氏對老夫人下手的話,即使錢氏身後有錢家做靠山,秦之望也繞不過錢氏。
幼寧坐在凳子上等著,春錦站在幼寧身後陪著,望著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幼寧隻覺得無能為力,為什麼自己在乎的人都會出事呢?
幼寧與老夫人相處的日子並不多,卻是難得向幼寧伸出援手的人。幼寧來秦府的確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老夫人也有自己的算計,幼寧卻是看得出來,老夫人對自己始終是有幾分真心疼惜的。
前世的喬氏夫妻先後離開了自己麼,可是老夫人在還有幾個月的性命,現在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改變,老夫人才出了事麼?
望著老夫人昏迷不醒的樣子,幼寧一陣心疼,到底是自己的親人呀。幼寧保得住喬家的祖父祖母,難道就不能護著老夫人了麼?
“姑娘,我去看過了,藥裏麵的確是加了東西了。”冬雪從外麵回來,看著正在發愣的幼寧,讓幼寧反應了過來。
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凡事要往最壞了打算,卻也要往最好了想。錢氏就算想要下手,也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的呀,這簡直就是怕別人不知道是錢氏做的一樣。
幼寧總是覺得不對勁,難道就隻是這樣麼?
“但是很奇怪,這藥下的並不重,我現在已經不太察覺的出來了,要是再過一會,這東西就是查不出來了。”
是這樣麼?是想引自己出手,還是別有目的呢?
“那麼這藥可以救麼?”唐嬤嬤卻是顧不上這麼多,要是老夫人出事了,她跟慶兒就是罪人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老夫人的性命呀。
冬雪搖了搖頭說道:“這藥不能解。”
這話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顯然是嚇了一跳,難道無藥可救麼?
唐嬤嬤再沒有了平時的穩重,簡直就要暈過去,冬雪無奈的說道:“這個藥很奇怪,吃了之後隻會昏迷幾天,若是強行解毒的話,反倒會傷了身體。老夫人身體已經這樣的虛弱了,若是非要解毒的話,隻怕扛不住。”
是這個意思麼?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隻是費了這麼多功夫,隻是讓老夫人昏睡幾天,就這麼簡單麼?
“我們現在就隻能好好照顧老夫人了。”還有幾天便會沒事的,隻要撐過這幾天便好,隻是這幾天會發生什麼呢?
幼寧心裏隱隱透著不安,錢氏看起來嫉妒好鬥,處處都有把柄,卻處處抓不住把柄。老夫人也是個有心計的,卻讓錢氏在秦府掌管多年,這麼多年居然連一個小妾,一個庶子庶女都沒有存在,不能不說厲害。
秦之望心裏想來也是清楚的,這麼多年卻選擇了啞忍,除了錢氏一族的權威,若說錢氏自身沒有一定的魄力,是走不到今天這步的。
照顧了老夫人一天,蘇嬤嬤與唐嬤嬤便請幼寧回去好好休息,幼寧也是有些累了,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