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明王與寶鈺待了一個晚上,寶鈺對明王已經動了心麼?”
“回稟大將軍,明王躺在了床上一晚上,大小姐隻是靜靜的看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大小姐麵露不舍,顯然是對明王有了心思。”男子跪在地板上,低著頭回答著,那僵硬的動作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
“很好,隻要寶鈺把心思放在明王身上,慢慢的明王也會知道一個懂事的錢寶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說話的男子微微一笑,刀削一般堅毅的麵孔露出一絲笑意,卻依舊冰冷的可怕。
眼神如炬,薄唇緊抿,這便是廣武大將軍錢起易。
年少失去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靠著堅毅忍耐了一個個難熬的晚上,打贏了一個個艱難的戰役,以命相搏才贏回了自己的父親的封號。
這樣的男子經曆的太過,知道利用與被利用之間,隻需要巧妙的利用,便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易兒,我隻怕明王心高氣傲,他對寶鈺早已有了不滿,不一定會接受寶鈺呀。”錢老夫人坐在錢起易的一旁,她早就看得出,二人彼此厭惡,要二人和睦相處都很難,更何況要二人成為夫妻呢。
“母親說的不錯,明王或許看不上寶鈺。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錢存瑞可以娶幼語,明王為什麼不能娶寶鈺?隻有錢家的女子才可以成為後宮的主人,生下帶著錢家血脈的繼承人。當今皇後無子,唯一有希望登上皇上的不過定王與明王。定王隻會明則保身,怎麼鬥得過明王。”
老夫人依舊擔憂,隻說了二個字:“英王…”
錢起易慢慢站起身來,摸了摸已經遮不住的,黑發中的銀絲。老夫人心中一痛,自己的兒子才不到四十歲呀。
“英王是不會去爭那個位置的,英王憎恨我們錢家,卻更恨皇上。皇上就算把位置留給他,他也不會要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錢起易說得對,英王新高自傲,是絕對不會要,用自己母親的命換來的這個皇位的。
“寶鈺隻需要占著這個位置就好。寶鈺就算現在隻是明王的側妃,隻是錢家的女兒是側妃,誰敢當明王的側妃呢?他日寶鈺便是大曆的皇後,明王就算不喜歡她,卻又怎麼敢廢了她呢?”
“現在的明王自然是不敢,難保他登上皇位也不會呀。皇族宇文一族的男子大多陰冷,隻要心存不滿,便會想盡辦法算計與你。寶鈺這些日子做的事情是過分了些,也難怪明王那孩子不滿意了呀。”
老夫人到底是有些心軟了,明王到底是她的親外孫,從小跟她這個外祖母也是很親近的。現在讓他娶寶鈺,他也娶了,明王日後喜歡誰都可以,隻要保住寶鈺的位置便好,隻是知子莫若母,若是明王有什麼別的心思的話,隻怕自己這個兒子不會放過明王呀。
“母親這是心軟了,兒子明白,到底明王也是母親的外孫呀。明王可以看不上寶鈺,卻不能看不上錢家。要是明王做了皇上之後,廢了寶鈺,母親可知道,廢後身後的家族會有什麼下場?兒子不能不為錢家考慮。”
望著眼前的兒子,再不是拉著自己,訴說以後要像父親一樣保護家人的少年了,不知什麼時候就算算計家人也是這樣的理所當然。
“罷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母親年紀大了,隻想過幾天清閑日子,那壽宴上發生的事情…是娘大意了。以後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老夫人麵露疲態,是真的有些累了。
自己養大的錢寶鈺,疼愛的秦幼語都一個個的出了事,是自己無能呀。
“母親在想什麼,兒子知道。壽宴這件事情透著蹊蹺,這四個孩子事後隻說他們是被冤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都不肯說。
做這件事情的人,早就看透了這四個人,抓住他們的弱點,說出來覺得丟人,隻能就這麼認了。他們可以認,我們錢家不能認,難道錢家成了軟柿子,讓誰都可以來捏一捏了麼?”
老夫人一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美珂告訴我,這件事情是喬幼寧做的,隻是我並不相信。喬幼寧就算是聰明了些,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年少女子,難道有這份心機麼?英王喜歡她,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貌,還有她身後的喬家罷了,哪裏有他們說的這麼聰明。
當年,錢家可以殺了她的母親,之所以留著他,隻想她年幼,可以以她的名義掌控喬家。隻可惜美珂太過記恨喬家,若是喬家都死光了,反倒了便宜了喬家其他的族人。
現在喬幼寧被封了縣主,喬家收養的兒子居然考中了科舉,難道都是巧合麼?一個女子怎麼可能做得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