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蝶極不情願滯留宮中,因此對四大宮門的位置、擺設記得格外清楚。朱雀門是墨淵國皇宮進出口中最小的一個,平時也隻有出外采辦的宮女太監或被遣送出宮的廢妃、老宮女等從此經過。
不知這四皇子要做些什麼。
姚初蝶正趴在宮牆邊觀視四皇子的一舉一動,一隻大手突然從旁襲來堵住她的嘴巴。
姚初蝶大驚,忙抬手欲打,直接被抓了肩關節硬生生的拖走。
"噓,是我,墨辰逸!"
溫柔平淡的語氣如甘甜清泉讓姚初蝶躁動的心瞬時平穩下來,她一把推開抓得她生疼的手,不滿的衝笑吟吟的墨辰逸道:"你和封玄奕還真是物以類聚,抓人的方式都是一樣的,你……"
剛張開的嘴巴沒冒出幾個字,又被襲來的手堵住,墨辰逸皺了皺眉,湊過來小聲低喃:"他過來了!"
方才正向守宮士兵打著招呼的四皇子墨離瀟已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現身於方才姚初蝶躲藏的地點,若不是墨辰逸眼疾手快,姚初蝶定被當場捉住。
"我去,這家夥這麼猛的嗎?"姚初蝶見四皇子轉頭望了幾圈,未有所獲狐疑著離開後,捂著碰碰直跳的胸口向墨辰逸豎起大拇指。
墨辰逸見這小家夥的行為舉止實在太過有趣,饒有興致的向她解答一下:"四弟是父王十幾年前從宮外帶回的,那時他才六歲,父王憐惜他母親紅顏早逝,特許他可自由出入宮中。這些年來四弟在外閑遊慣了,習得一身武藝,你這點小把戲逃不過他的眼睛。"
姚初蝶懊惱的揪了揪頭發,心中暗歎,以後還是少在不知他人底細的情況下擅自跟蹤了,太驚險了。
"對了,你在這裏做什麼啊?"姚初蝶望向墨辰逸,詫異道:"不會也是要出宮去吧?"
墨辰逸展開折扇,悠閑的搖了搖,恢複往日不羈神情:"封玄奕那家夥不在,自然由我勉為其難的做個護花使者嘍!"
"靠,我跟那魔頭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去撞豬吧!"自從墨辰逸不知好歹的在大街上帶著那個煞星闖進雲府給她惹了一身麻煩,初見時積攢的那點好感盡數清空。姚初蝶衝他吐了吐舌頭,憤憤離去。
墨辰逸望著氣呼呼大踏步而去的背影,開心的緊,那人的眼光真不錯哪找來這麼一個活寶!不過可惜的是,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哦!
封玄奕離宮探訪暗殺之人的來曆前,曾進芝乾宮央求墨辰逸代為照顧看護,因此他才時時關注姚初蝶動向,見其有難又央求自己清心寡欲的母妃前往說情,攪了這趟渾水。
墨辰逸重重歎氣,難得露出憂色。那人好不容易開了情竇他作為朋友當助一臂之力,隻是這樣一個愛惹麻煩的丫頭在他身旁,不知是緣亦是劫。
姚初蝶一路踢著石子慢吞吞得回到丹房,心裏亂的緊。十五日的期限僅剩三日,四皇子出宮去了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歸來,德妃為人張狂暴躁了點,但行事還是滴水不漏的,事情又到了一個僵局,真是揪心極了。
姚初蝶蹲坐在台階,將頭上的簪子拔了出來,細細挑選出最特別的一支,無奈的喃喃自語:"事到如今隻能猥瑣了!"
趁天邊落日將將隱跡,姚初蝶再次潛進德妃寢宮,將簪子隨意的扔在地上,又胡亂的將梳妝台上的珠寶胭脂挪了位置,隨後盡力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麵孔從宮中逃出。
回屋路上,姚初蝶故意踩了幾根樹枝,將步子踏的大了些不時發出些聲響,最終如願讓幾名宮女發現叫了過去。
"是你,你在我們娘娘寢宮周圍幹什麼,是不是要圖謀不軌?"宮女們紛紛認得給她們帶來極大印象的姚初蝶,是以毫不客氣的質問。姚初蝶連連抱歉嘴角卻不住的上揚,成功引起了宮女的注意: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值得偷笑的?
宮女們到底對姚初蝶毫無辦法,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又有皇命在身,隻得狐疑的看姚初蝶歡脫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