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暮凝語醒來時，封緘言已經離開了。
柳兒從端著水從外麵走了進來：“太太，水好了。”
太太。
還真是可笑的稱呼。
“我知道了，你不用伺候了，我自己來就行。”暮凝語起身，有些力不從心。
她的身體，似乎變得更虛弱了。
柳兒見此，也不再勉強，隻得匆匆跑到外麵準備早膳。
蘇瑾心進來時，暮凝語有些恍然，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用這樣的方式跟蘇瑾心見麵，隻是看到蘇瑾心濃重的黑眼圈，想必昨晚，也是一夜未睡。
“你嫁給緘言，到底有什麼目的？”蘇瑾心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冷聲道。
“我隻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暮凝語喃喃開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聽到暮凝語這樣說，蘇瑾心不屑的嗤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相信？不過也沒有關係，就算你現在進了梨園，也不過是在我之下。”
暮凝語不語，神色疲倦道：“隨你信不信，我很累了，你自便。”
說罷，暮凝語便拾起話本往裏間走去。
被暮凝語一臉泰然的模樣刺痛，蘇瑾心不甘的攥緊了手。
五年前她已經輸給暮凝語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再輸了。
柳兒端著清淡的小米粥進來時，見暮凝語正穿著單薄的衣服立在窗外，忍不住緊張起來，急忙拿過披肩披在了暮凝語身上。
“太太，你身子不好，經不起風吹，要是鈞座知道，我們又要遭殃了。”柳兒喃喃的說著。
暮凝語回過神：“我隻是在想事情，不要緊張。”
聽到暮凝語這樣說，柳兒吐了吐舌：“我讓廚房給太太做了魚肉粥，沒有腥味，太太快趁熱喝吧。”
看著清淡的粥，看起來的確很精致，可卻提不起任何胃口。
但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暮凝語隻能強忍著吃了幾口，就忍不住吐了。
“太太，你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吐了？”柳兒緊張起來。
暮凝語搖了搖頭，隻以為是孕吐：“我沒事，隻是感覺今天的粥怪怪的，可能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吧。”
柳兒卻是隱隱有些不安：“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暮凝語擺了擺手：“不必了，不用麻煩。”
她隻是個妾，梨園說大不大，才進門，如果因為一些小事大費周章，勢必會惹人口舌的。
“那好吧。”柳兒收起了碗，失神的轉身離去。
臨近傍晚，封緘言還是領著一個大夫進了暖閣。
“身體不舒服，就跟下人說，在這裏，你是主子。”封緘言沉聲道，一邊將躺在床上的暮凝語攬進懷中，感受著從暮凝語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忍不住擰起眉頭。
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這麼冷？
大夫把了脈，寫了幾個方子交給了一旁的柳兒。
“有什麼問題嗎？”封緘言擁著暮凝語冰冷的身體，皺著眉頭道。
“沒什麼大礙，隻是太太體寒再加上之前的身體還沒有恢複，這頭三個月是要吃些苦。”大夫說著，見封緘言依然皺著眉頭，誠惶誠恐的繼續道：“不過鈞座放心，我開了幾個保胎的方子，到時候這位姑娘抓回來給太太服下應該不會有問題。”
封緘言點頭，讓人送走了大夫。
“我看你房裏沒幾個丫頭，明天再讓管家多安排幾個下人來。”封緘言環視了一番房間。
簡單的陳設顯得有些淒清。
“我讓下人送過來的東西不喜歡？”封緘言聲調冷清，帶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