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你是嫌我髒嗎(1 / 2)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慕以晴匆忙趕到的時候,夕若歡坐在長椅上,身上穿的是病號服,沒有護士陪伴,應該是自己偷偷摸摸溜出來的。她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仿若透明,清澈的眼睛,迥然有神,如果隻是看那樣一雙眼睛的話,很難相像她是個病人,而且病得很嚴重。“來,坐。”夕若歡笑盈盈的拍拍身邊的位置。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眼底的默默柔情,即便慕以晴是個女的,都要忍不住心動。“之前的事情,我想和你說聲抱歉。”夕若歡坦然的眼神下,慕以晴看著那樣一雙眼睛,竟一時答不上話。於是,她隻能靜靜的專注的聽夕若歡說。夕若歡最後說了很多,從與顧墨堯的相識,到自己如何生病。慕以晴怎麼都沒想到,在柔弱的夕若歡身上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家裏逼婚,丈夫家暴,最後身患絕症。這一樁樁,一件件,在夕若歡的身上,她卻看不見她的臉上有任何的悲觀。隻是提起與顧墨堯之間的感情,她會偶爾走神,仿佛沉浸於回憶中。“我有個不情之請。”慕以晴尚未消化夕若歡剛才的那些話,夕若歡忽然一臉的嚴肅看著自己,目光灼灼,閃爍著堅定和執著。“你說……”慕以晴望著那雙眼,緩緩道。“剩下的日子,希望你把顧墨堯還給我,礙於你,他已經好久不來看我了,我很想他,你知道,我活不長了,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隻是,能不能希望你體諒一個病人,我那麼那麼的愛他,現在過去未來,都在不留餘力的愛著,可是……”說著說著,夕若歡眼眸濕潤,聲音哽咽。“夕若歡小姐,這……”慕以晴皺眉,眼神複雜,心情更複雜。夕若歡為什麼會以為顧墨堯是因為自己才冷落了她呢。事實分明是相反的,不是嗎。沉默著,在夕若歡那雙清透眼睛飽含淚光和期待之下,慕以晴站起身。“夕若歡小姐,且不說你的話是不是真的,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靠同情來挽留一個人,這其實是對自己最大的欺騙和傷害,不是嗎,恕我做不到,因為顧墨堯不一定會聽我的,有些事你可能有誤會,那就是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並不那麼重,因為在你找我之前,我們也很少見麵的。”“怎麼會呢……”“事實的的確確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另外,祝你早日康複。”慕以晴走後,不遠處的大樹後麵走出一個人來。“嘖嘖,夕若歡,你處心積慮的要離開我,現在就是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值嗎?”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也是夕若歡的前任丈夫。珠寶生意破產後,男人欠了很大一筆錢,夕若歡不堪壓力,逃回國內。臨走前,她填好了所有的離婚手續,隻是男人遲遲不肯在離婚協議上麵簽字。他打定主意,要榨幹夕若歡最後一點兒的利用價值。看到男人,夕若歡一貫溫柔的表情變得僵硬冷漠。她起身,一刻都不想呆下去。男人抓住她的手,笑道:“好歹你都是我老婆,怎麼,這麼就沒見,這就是你的反應。”夕若歡冷冷瞪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放手,否則,你休想再衝我這裏拿到一分錢。”男人癟癟嘴角,放開了她。“可是夕若歡,像你現在這麼病怏怏的樣子,能從顧墨堯的身上撈到好處嗎?他不是已經有新歡,早忘記你了嗎?”男人似笑非笑的語氣,眼神甚至有毫不遮掩的嘲弄。“你剛才不也聽見了嗎,也許,顧墨堯隻是還沒走出當年的陰影,所以躲著我,既然如此,也就說明他還沒有忘記我。”夕若歡握了握拳頭,心卻一點一點下沉。她走到今天,真的是一無所有了,連顧墨堯都失去,人生還有什麼意義。“行,你怎麼說都行,要想離婚,你再給我最後一筆錢,我保證不再煩你。”“這次你又要多少?”“三十萬。”“你瘋了!我哪裏會有這麼多錢!”男人眼底笑意加深,拍拍她的肩膀道:“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然後便離開了。情緒激動的夕若歡,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手心的那方白色帕子,咳出的血跡觸目驚心。“這麼早回來了?”明梔子見慕以晴回來,便隨口問了一句,結果發現對方臉色不對勁。“我就知道”明梔子將手中東西用力往茶幾上一放,坐到慕以晴身旁,道:“說,那小婊砸都跟你說了什麼!”慕以晴搖搖頭。明梔子不信,皺眉道:“那你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一定是有事。”慕以晴看著好友。“算了,不說就不說,但是我告訴你哦,我的這裏,永遠給你留著。”明梔子拍拍肩膀,笑得沒心沒肺。慕以晴好笑的望著她,靠上去。“梔子,你真好。”“那是。”兩人這才恩愛沒一會兒,門鈴響了。“吼吼,真是煞風景。”明梔子感歎著,前去開門。“哇,怎麼是你……”門口的明梔子話音剛落,顧墨堯已經自顧的走了進來。慕以晴一轉頭就看見了他。“你見過夕若歡了?”顧墨堯開口便是,皺著眉,有種質問的語氣。這讓慕以晴心裏十分不痛快。這個男人,還真是夠關心夕若歡的,隨時關心人家的一舉一動嘛。“是啊,見過了,她啊,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說什麼了?”顧墨堯眉頭皺得愈發緊。慕以晴卻故意不告訴他,慢條斯理道:“那麼想知道就是問她咯,人家夕若歡想你都想到跟我來訴苦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什麼關係我都沒關係,因為我根本不在意,門在那,請你離開吧。”“慕以晴,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是的,所以顧總,煩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顧墨堯黑著臉,摔門而去。那聲巨響之後,明梔子不但心疼自己無辜的門,還有些擔心慕以晴。這兩人啊,明明都在意對方啊,怎麼說話一個比一個衝,都口是心非的,真是鬧不懂。宋家。從倪思思回來,宋宣基本上不在家。出於某種懷疑,倪思思安排專人跟蹤宋宣,才發現,這男人竟然跟自己玩起了金屋藏嬌。客廳。宋宣又是很晚才回來,身上有著濃鬱的香水味道。“你去哪兒了?”按開燈,隻見倪思思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宋宣有些煩躁的瞥了她一眼,並不想交代。倪思思不依,起身擋在他麵前,嗬斥道:“站住!”宋宣麵色一沉,冷冷道:“倪思思,去了一趟歐洲就敢這樣和我說話了?”倪思思滿腹的委屈,控訴道:“我為你能夠東山再起做了那麼多,可你呢,竟然拿著我給你的錢包養情婦!”“住口!不是你想的那樣!”宋宣暴躁道,眼中煩躁愈發強烈。一把推開倪思思,他抬腳朝樓上去。倪思思伸手要拉他,他反手又推了一把,然後倪思思一下子從台階上摔了下去。而宋宣,頭也沒回。“宋宣,你不可以這麼對我!”倪思思哭喊著,然而這並不能融化男人冰冷堅硬的心。怎麼會這個樣子,她不甘心……夜店。倪思思穿著暴露,一杯接一杯下肚,厚重妝容下,本該素淨秀氣的臉麵目全非。“美女?”有人上來搭訕,從穿著看,便知道是社會上的那些混混。倪思思特意找了這麼一地方。“帥哥,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嗎?”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挑釁道。“當然,恭敬不如從命。”男人邪氣一笑,就著她的杯子,將裏麵晶瑩的液體,一飲而盡。倪思思清楚的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而她將這一切歸咎於慕以晴。沒有慕以晴,自己不會是今天這般墮落的樣子。她處心積慮到手的愛情,變了質。原本應該平淡如水的過去,回不去了。她厭惡如今的自己,卻沉迷其中,唯有如此,寂寞的心,才能被填滿。宋宣不能滿足她的,別的男人可以。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婚的。為了宋宣,她用盡手段,如果離婚就是向慕以晴認輸,她絕對不會那麼做的。哪怕如今兩人的感情,名存實亡。“思思!”倪錦亭不知道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二話不說,上前拉過她就要帶她走。和倪思思一起的男人立刻黑著臉,嗬斥道:“你是誰,這是我看上的女人!”倪錦亭冷著眼,揚手就是一拳。而倪思思,隻是靠著吧台看熱鬧,嘴邊甚至有笑意。等那個男人被倪錦亭打趴下了,她便由著倪錦亭將自己帶走。“倪錦亭,你不是不要我嗎?嗯?所以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倪思思摟著倪錦亭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倪錦亭皺眉拉下她的手,麵無表情。“吻我。”倪思思不肯,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你嫌我?嫌我髒,對不對。”良久,倪錦亭沒有動作,倪思思睜開眼,自嘲道。“可既然不肯碰我,為什麼又要招惹我呢,嗯?倪錦亭,你存的是什麼心?”倪思思漫不經心的玩弄著他的領帶,順勢依偎在倪錦亭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