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人果然都是自私的(1 / 2)

“以晴?”恍恍惚惚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張開眼,她就看到了明梔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她的床邊,擔心的不得了。“總算醒了,嚇死我了。”抹了一把眼淚,明梔子吸了吸鼻子,語氣埋怨。以晴坐起來,眼前還是有些暈,扶著額,道:“我怎麼了?”“你低血糖,加上情緒有些激動,所以暈過去了。”“那我怎麼來的醫院?”看看周遭環境,入目的全是一覽無遺的純白,以晴眉心緊皺起來。“是顧墨堯抱你來的,你是沒看見,他當時六神無主的模樣,簡直是被你嚇死了。”“怎麼會。”她苦笑,覺得明梔子說的一定不是事實。他知道一切以後,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替她擔心。“怎麼就不會!”明梔子強調的語氣繼續道:“當時,他抱著昏睡不醒的你在醫院裏嚷嚷,大發雷霆的樣子嚇壞了那些個護士,等到檢查說你沒事,這才離開的。”現在,以晴一點都不想聽這些。她頭疼的不得了,隻想睡一覺。“好了,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出去吧。”以晴打斷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明梔子,背對著她躺下。明梔子看著她,歎了口氣,“好吧,你睡吧。”走出病房,明梔子動作很輕的掩上門。段宜恩就在外麵,見她出來,便問:“怎麼樣了?”明梔子有些犯愁的搖搖頭,惋惜道:“我覺得他們,好像有什麼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你說,就算是又天大的誤會,也不用這麼相互折磨吧,他們對彼此也太狠了吧。”段宜恩有著同樣的惋惜,幽幽道:“愛之深,恨之切,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吧。”低血糖引起的暈倒,隨時可以離開醫院。以晴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才醒。當時,天邊夕陽西下,晚霞燃燒的天際,好美好美。倪豐不知從誰那裏得到的消息,派了人過來接她回去,她一走出房間便看到一直守在並房門口等她醒過來的倪豐派來的人。“大小姐。”門口,一左一右的男人畢恭畢敬的朝她鞠一躬後喚道。以晴微微斂眉看著兩人。“我想自己走走。”“董事長讓我們看著你。”以晴冷笑,“我是犯人嗎,還要時時刻刻的讓人看著。”“大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兩人都抬頭不看她漸變的臉色,語氣依舊恭敬。以晴知道這兩人甩不掉了,心中煩悶。回到病房,她將門狠狠的合上。平時,倪豐也這樣她並沒有這麼生氣,大概是因為今天她心情不是特別好才發這樣大的脾氣的吧。其實她心裏知道,很多時候倪豐都在想盡辦法的對她好,想盡辦法的想要彌補她一些什麼。她並非鐵石心腸,可以感受得到,卻做不到接受。她無法接受的不分原因是因為顧墨堯,另一部分,則是,在她心中,始終排斥這一段說來就來毫無預兆的親情。她是在慕家長大的,慕父慕母對她和親生無二,甚至可以說對她的少都超越了對晚晴的。這也是之前晚晴氣她的原因。嫉妒是真的會輕易讓人迷失自我的,但晚晴醒悟得早,一切都不太遲。回到倪家,天色已經很晚。慕慕和霓霓都在等她,所以並沒有去睡。倪豐和蘇婉一幹人等也都在客廳,以晴一進門就感受到倪豐投來的目光。她再玄關換了拖鞋,走過去,麵無表情的在沙發坐下,什麼話也不說。她知道他們都等在這裏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問自己,所以她在等。“姐姐,聽說你和那個顧墨堯又開始有來往了。”蘇雅第一個說話,看她的眼神透著擔憂。而後是蘇婉,“以晴,好多事你不知道,你爸爸所做的都是為你好,以後,你少和顧墨堯來往,別讓你爸爸為難。”為難……嗬。以晴心中泛著絲絲苦澀的味道。人果然都是自私的。不讓他為難,那她所遭受的痛苦都是活該了嗎。“這是我的私事,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房間了。”不想再進行這樣無聊的對白,也不想和他們起無謂的爭執,以晴起身,頭也不回的朝旋梯走去。慕慕和霓霓見情形不對,也忙不迭的追著她的背影逃之夭夭。倪豐神色凝重,蘇婉勸道:“沒事,慢慢來,不用著急的。”倪豐卻難得見臉上露出惆悵的表情,道:“她這是怪我。”關於倪家和顧家的那段過往恩怨還要從父輩們的事情說起。顧墨堯的母親,也是李沐陽的母親,有著絕美的容貌,在他們那個年代,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自然有不少的追求者,顧震便是其中一位,倪豐亦是,可當時顧墨堯的母親心中已經裝了一個人,那就是李沐陽的父親。那時候的李家,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顧墨堯的母親卻是名門世家,所以家中自然反對他們在一起。再後來,顧墨堯的母親就嫁給了顧震,可她心中始終念念不忘的還是李沐陽的父親。在顧墨堯出生後,為了所謂的幸福,他們策劃了一場私奔,不想,兩人雙雙在車禍中喪生,而當時撞翻他們車的就是倪豐。李沐陽經過幾天的調養,身體恢複了些,至少發病的頻率降低了,他的醫生Abert也總算鬆了口氣。“他現在的情況還是應該小心為上。”沐梓一邊對著電腦記錄李沐陽最近的狀況,一邊說。“嗯,他總是反反複複,不能掉以輕心。”Abert表示讚同的點點頭。這裏有一個美麗的巧合,沐梓現在還在進修的階段,她回國後,老師讓她找的那位學長竟然就是Abert,他們是同一位老師,而且都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對他們自然相當的重視。“Abert一會兒我有事先走咯。”結束工作,沐梓看了眼時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說道。“嗯,去吧。”Abert專心於手中捧著的那本學術課本,頭也每抬的漫不經心的回答她。沐梓最後看了他一眼,有種欲言又止。最後,卻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李沐陽的別墅。沐梓走後,李沐陽從房間出來,看著客廳專心不二的Abert笑了笑,道:“她的心思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聞聲,Abert抬頭,眼神有些迷惘。上帝總是很公平的,對Abert這樣的天才,智商雖是常人輕易不可及的,但情商……卻是一言難盡。都說智商和情商相加的和是恒等,可見不假,至少在Abert身上體現出的確實是這樣。“Abert,你可交過女朋友?”“忽然問這個有什麼事嗎?”Abert對待男女感情的事情,簡直就像是七八歲的孩童,幼稚而遲鈍,難聽點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如果沐梓喜歡你呢?”“啊?”Abert表現出驚訝。“啊什麼啊,問你如果她喜歡你,你要怎樣?”Abert思忖片刻,犯了難。對待學術研究尚且比這種事情簡單。“有這麼難嗎?”李沐陽不禁失笑。Abert這糊塗中透著可愛的樣子,讓人啼笑皆非。“算了,這種事,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覺得自己現在對他說這些都是對牛彈琴,李沐陽十分明智的將話題轉移。“我現在的,是不是特別的狼狽。”Abert仔細觀察他半天,誠實的點點頭。“今天陪我出去一趟吧。”李沐陽道。“怎麼?”Abert擰眉問。“出去剪個頭發,順便透透氣。”李沐陽看著外麵碧藍的天空,眼神滿是向往。“可李家人囑咐,你隻能待在這裏,哪兒都不能去。”“所以你是他們派來監視我的嗎?”Abert搖搖頭。李沐陽淺笑道:“那不就得了。”陽光很暖和,許久沒曬太陽就覺得那種溫熱的光刺的皮膚癢癢的卻很舒服。李沐陽額前的碎發長了好多,遮住了大半的眼睛。那服帖垂落在他額前的發絲,透著微微的倦懶之意,整個人感覺少了淩厲多了幾分溫和。由Abert開車,他們來到了S市最繁華的市區。Abert去泊車,他獨自下來,直奔發廊。他是常客,是這裏的會員,所以一進門便有人認出他,恭謹上前為他引路。“李少,好長時間不見你了,是去旅行了嗎?”“沒有。”“你怎麼看著瘦了,整個人也憔悴了好多。”“是嗎……”李沐陽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果然是。Abert隨後進來,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有人上前問他是洗發還是染發,他擺擺手,指了指李沐陽。這些人立刻明白,他隻是跟著李沐陽過來的。“李少,這是你的朋友?”Abert是他醫生的事情是對外保密的,盡管知道的人不在少數。李沐陽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全是敷衍問問題的人,這些年,Abert一直在他身邊,雖然他們是各取所需,他是為了康複,成為一個正常人呢,他則是為了學術研究,可在不知不覺間,他們早已超越普通的醫患關係,所以算得上是朋友。剪了頭發從裏麵出來,不知怎的,一個人影和他撞在一起,明明是那個人先撞他,那個人跌倒後卻反來指責他。“我說你,都不看路的嗎!”一個女聲,難掩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