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揉了揉額角,葉娉婷低眉順眼的跟在蓉媽身後進了夏園,兩人沿著一條長而空空無人的走廊,一路轉過兩個彎,就來到了她們當下住宿的地方。是一間小小的處所,不過十來平米大小,裏麵有兩張僅可供一人睡覺的單人床。看單人床的狹窄度,葉娉婷估計躺在那上麵,一個不小心,就是想要翻個身,也會從床上滾下來。房間裏除了兩張單人床,就剩下一張榆木桌子,兩把榆木椅子。在角落裏,還放著一張洗臉架,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可以說屋子非常的簡陋,不過相比之前她們投宿在破廟裏,還算是比較不錯的居住環境了。“你一直睡右邊的床,我在左邊睡。”蓉媽一邊低低的說,一邊,將自己的行李放到右邊的床上,而葉娉婷則走向左邊那張床。床上是一條七八成舊的棉被,顏色有點過於鮮豔。棉被上頭放著一隻白瓷枕頭,倒是沒有任何的裝飾花紋。盡管一路上又冷又累又餓,但葉娉婷知道現在不是她們能休息的時候。夜晚是秦樓楚館最熱鬧,最奢靡的時候,而白天她們才能休息,補足精神以待下一夜的瘋狂。“走吧,咱們要上工了。”蓉媽給了葉娉婷喝口熱水的時間,而後便帶著她向後廚走去。她們不僅要在後廚裏打雜,還要給那些地位比她們高一點的婢仆漿洗她們換下的衣裳。至於花樓裏女子的衣裳,是不會讓她們碰觸的。那些都有專門的婢仆來漿洗,打理。走了幾步路,蓉媽刻意的放慢了腳步,還不為人注意的悄悄指向某一個方向。“看到最上麵那件房間了嗎?對,就是最大的那一間。那就是今年的花魁,現在居住的地方。那件房間是夏園最好的房間,是專為每年的花魁準備的。”葉娉婷順著蓉媽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間屋子裏燈火通明,在一片喧嘩和熱鬧裏聲,卻獨獨保持了一片安寧。“能被選為花魁的都是清倌,等花魁大賽後,才會由老鴇決定,是繼續讓她做清倌,還是賣個好價錢。”蓉媽盡量的將身體擋在葉娉婷前麵,不讓來往的人注意到她:“去年失敗了的花魁,就被老鴇當場給賣出去了。賣了個大價錢,買主卻是不堪的很。”她們沒有自由,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夏園的女子們比她們更加的沒有自由,除了隨波逐流,也隻有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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