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懵了的眯縫眼，在聽胖女人說是代夫人教訓她，登時就‘嗷’的一聲嚎叫，撲過去跟胖女人扭打成了一團。這些葉娉婷和蓉嬤嬤沒有看到，但是，卻繪聲繪色的聽到了。前來說給她們聽的，是笑麵虎等人帶來的小丫頭裏的一個。年紀不大，圓圓的臉，圓圓的的眼，一笑還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很天真，單純的一個小丫頭。她不是一開始是就湊過來的，而是，在胖女人鬧騰過，笑麵虎在葉娉婷和蓉嬤嬤麵前露了一小臉後，才端著一盅甜品過來的。先是小心翼翼的請了安，問了好，而後，才送上了那一盅甜品，說是，請葉娉婷嚐嚐，是她親手做的。“姑娘若是喜歡，若是喝著好，奴婢還給奴婢做。”據她說，老爺夫人派她們過來，一是為了接葉娉婷回府，二來就是葉娉婷熟悉熟悉她們，日後回府了就跟著葉娉婷身邊伺候。“奴婢除了會做甜品，還會做各種小點心，也會做菜。姑娘，奴婢，會好好的伺候姑娘，不敢馬虎的。”圓臉小丫頭眨巴著，她那一雙圓眼睛，努力的討好著她。她的圓眼睛眨呀眨的，滿滿的盡都是天真和單純的光。“你隻要好好做事就行，不用擔心，我是不會隨便打罵身邊的人的。”葉娉婷的嘴角浮起淡淡微笑，看起來也是那麼的隨和，好脾氣。“奴婢謝謝姑娘。”圓臉小丫頭急忙的給葉娉婷磕下頭去，還連連保證：“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姑娘，會好好做事，不給姑娘添麻煩。”“好了，我這裏暫時沒有事了，你下去吧。等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過來伺候。”葉娉婷溫言說著，還給圓臉小丫頭打賞了一把大錢。直把圓臉小丫頭歡喜的，見牙不見眼的，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愣是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她歡歡喜喜的給葉娉婷再磕了一個頭，才紅著圓圓的臉兒，帶著一臉歡喜的笑，飄著出去了。“嬤嬤，怎麼看？”等圓臉小丫頭走遠了，葉娉婷才看向一直笑著的蓉嬤嬤。“比我強，也比你強，比那兩個可強出百倍去了。就是比那笑麵虎，也不差分毫，是個好苗子。”蓉嬤嬤笑眯眯的說著，一臉的驚奇：“我就想不到，這府裏的小丫頭這麼小就成精了，真是想不到啊……”遇見一個笑麵虎，已經讓她感到很驚訝了。想不到，在這群不大的小丫頭裏，還藏著這麼一個小人精，真是，真是讓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嬤嬤，這說明那府裏也是藏龍臥虎啊……”葉娉婷沒有蓉嬤嬤這麼驚訝，世上有百樣人，有了貴婦人那樣的人，也會有笑麵虎這樣的人，也不會是隻有這麼一兩個。“就讓她一直跟著嗎？”蓉嬤嬤收斂了臉上的笑，一本正經的問道。她們不是那府裏真正的姑娘和仆婦，身邊有那府裏伺候的人，也是能想到的事。但，這麼一個小人精，蓉嬤嬤實在不想留著她在身邊，這會是一個麻煩。“還是留著吧，有她在，或許咱們會省不少事。”葉娉婷想了想，決定留下這個圓臉小丫頭。“雖然她是個不簡單的，但，她畢竟還小，一時半會不能到咱們跟前。最多，讓她做個三等丫頭，也到不了咱們跟前。”雖然這是個小人精，但，她還是太小了。就算是能頂大用的，也要過幾年才能用得上。並且，葉娉婷猜，假若這圓臉小丫頭是特意安排過來，放到她身邊撿拾她的，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打發了。左右這圓臉小丫頭還不能到她跟前，就先這麼用著。若是現在就打發了，必定還會再往她身邊塞人。與其，打發了一個，再被送進來一個，或是再被塞三兩個，還不若留著她，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煩。“也好，留著她，看看是誰的人也好。”蓉嬤嬤點點頭，從今後她會注意著這圓臉小丫頭，看看她身後的是誰。葉娉婷沒有想去追究，圓臉小丫頭背後的人是誰。但，她從這個小丫頭的身上知道，那府裏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加的難纏和複雜。圓臉小丫頭在退出院子後，一直維持在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她沒有立即走開，而是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有一瞬間，羨慕嫉妒恨輪番在她臉上一閃而過。一股跟她年紀不相符的狠辣在她眼底浮現，久久不曾散碎開來。“憑什麼，你能回去那府裏？憑什麼，你能成為那府裏的姑娘？就因為你長得比我漂亮一點嗎？”抬手，撫上自己的圓臉，她不甘心的用手描繪著自己的五官，眼裏的狠辣和妒恨愈發的深濃。“我比不上她們，竟然還不能比得上你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給我等著，都給我等著！”猛地扭頭，她帶著滿心的妒恨走遠了。這個小插曲，葉娉婷不知道，蓉嬤嬤也不知道。她們以為圓臉小丫頭那府裏的一個小丫頭，卻不曾料到她還有一個不能宣諸於口的秘密。而，胖女人，笑麵虎跟眯縫眼和毛毛蟲仆婦之間的鬧騰，也在隨後平複下來。不知笑麵虎跟她們說了什麼，總之她們是暫時恢複到了先前的合作關係。也就在這一天晚上，葉娉婷要就寢的時候，又是笑麵虎親自過來說：“姑娘，出門在外諸多不便，還請姑娘多多體諒。等明兒回了府裏，就好了。今兒天不早了，姑娘就歇了吧。明兒一早，還要勉強姑娘早些起來。天氣也不好，聽說又要下雪，咱們還是早些回去，也好過在外麵投宿。不管怎麼說，府裏總比外麵好。”“既然明兒要回府，姑娘的行李箱籠都收拾好了嗎？”葉娉婷已然躺下來，蓉嬤嬤由著笑麵虎陪著笑，給葉娉婷放下床幃，在送她出去的時候，才問道。“都收拾好了，一早就收拾好了，保準不會耽誤事。”笑麵虎一疊連聲的說著，還不忘給蓉嬤嬤也陪了個笑臉：“蓉嬤嬤，姑娘這邊就請你辛苦一下，為姑娘守夜了。等明兒回府了，就有人到姑娘跟前伺候，你也鬆快鬆快。”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的給蓉嬤嬤塞了一包上好的點心：“蓉嬤嬤，今兒這事讓姑娘和你見笑了。說起來，都是咱們的錯，沒有伺候好姑娘。還請你在姑娘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咱們都是伺候人的，也沒有什麼好送你，這包點心還請你收下。若是喜歡，就吃一口，若是不喜歡，還請你不要多擔待。”“好說，好說。”蓉嬤嬤也跟她虛以委蛇，她和笑麵虎都心知肚明，這一包點心她不會吃，葉娉婷更不會動一口。但，這場麵話笑麵虎是不會忘記說的，她也就順水推舟給她一顆定心丸。“那我就放心了，蓉嬤嬤，你也早些歇著吧，我走了。”得了蓉嬤嬤的保證，笑麵虎才笑著將她推回屋子裏，叫了院子裏等候的小丫頭，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是她剛才送的點心，包裝粗糙，點心還不錯。”蓉嬤嬤回到屋子裏，知道葉娉婷還沒有睡。就將手裏拎著的點心打開了，一股甜而不膩的味道撲麵而來，她隨手拿起一塊：“做工也精致，看起來是用了心的。就是可惜了，她那一顆心太黑，白浪費了這一包的點心。”葉娉婷掃了一眼，點心是圓形的，正反麵都刻了一種簡單的花紋，一個個不過一口大小，看上去也很精致，就是一口就讓人沒有了胃口。隻能說，做這點心的人讓她們防備和不喜，才會對著這外表精致，味道還算不錯的點心沒有絲毫的食域。“嬤嬤，收著吧，等回那府裏了，還能做個順手人情。”葉娉婷說著，翻了個身。“也好，反正不是咱們吃，管它要給誰吃。”蓉嬤嬤又把點心包好，隨手放到桌子上，重新給葉娉婷放下床幃，吹熄了燈燭，她也到外麵的榻上睡了。橫豎，笑麵虎也不敢在點心裏加‘佐料’，也不怕將點心放在屋裏害人。一夜無話，等葉娉婷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外麵天光大亮。“嬤嬤，外麵沒有下雪嗎？”葉娉婷沒有動，她發現屋子裏除了她和蓉嬤嬤，還有一個人在。“姑娘，您醒了。”果然，笑麵虎早早的就過來了，她還有意擠到前麵，搶在蓉嬤嬤有動作之前，將床幃給掀開來。“外麵下著雪呐，可大了……”笑麵虎一麵服侍葉娉婷起身，一麵不停的說著：“奴婢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見過這麼大的雪。要說，今年的冬天就是比往年冷，還雪多。幾乎是一場接著一場來，今兒這場雪又是好大一場的雪。”蓉嬤嬤被她擠到一旁，也沒有再過來跟她爭搶，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笑麵虎在葉娉婷跟前獻殷勤。笑麵虎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湊到葉娉婷麵前獻殷勤，在蓉嬤嬤看來都挺有意思的。嗯，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就是有點太過於自以為是了……
184 各有心思（2）（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