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之沉默了一瞬，然後聲音平靜的出聲解釋道，“媽，現在滿月的病還沒有具體的說法，我認為最好還是不要改變她的現狀，要是再讓她受到刺激，病情會加重的。”
柳書眉被紀凡之這一可怕的邏輯思維唬得愣了愣，一臉莫名其妙回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帶著滿月去做個頭發會刺激到她？”
這種邏輯說得通嗎？從來沒有聽說過人格分裂症不能去做頭發的！
“………”紀凡之自己都快編不下去了，但是又不想就這麼妥協，所以又繼續瞎扯著，“媽，你想想看，滿月當初自己做了這樣的頭發，就說明是她自己本身的意願，如果我們突然去改變，說不定真的會影響到她的情緒。”
“我剛才已經經過她的同意了。”柳書眉仍然是懷疑著紀凡之的話，雖然說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們人都已經到了美發店門口了，難道半途而廢？
紀凡之見柳書眉沒有動搖，連聲繼續勸說著，“雖然你現在經過她的同意了，但是她哪一天突然又變了一個人格，發現自己的頭發不是自己想要的樣子，那麼她就可能……”
“好了！”柳書眉突然打斷他的話，一臉不耐煩。她實在不想再聽紀凡之跟她反複的強調滿月的病。
柳書眉直接掛掉了紀凡之的電話，猶豫了半天，突然轉頭對上紀滿月的臉，有點為難的說著，“滿月，不然……我們下次再來做頭發？”
反正有的是時間可以帶滿月來，現在她很擔心滿月的精神狀況。還是等到國外的權威醫生來給滿月做個全方麵的診斷之後，她再準備下一步的打算。
紀滿月看著她突然掛斷了電話，又聽了她的話，頓時傻眼了。紀凡之三兩句就勸服了柳書眉？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讓柳書眉接電話啊！
雖然她十分不願意，但是見柳書眉這麼為難，也就隻好點頭同意了。
於是車子又開始行駛，最終停在了一家百貨大樓門前。
紀滿月和柳書眉下了車，悠哉悠哉的走進了百貨大樓，而司機把車開去了停車場。
接下來的整個上午，柳書眉拉著紀滿月在百貨商場裏逛了很久，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就算是司機幫忙提袋子，紀滿月也感覺東西多到手忙腳亂，但是又感覺痛並快樂著。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以前她買不起的，但是現在卻可以拿到手軟！
然而柳書眉一整個上午都處在吃驚和盡量理解中。一方麵是吃驚紀滿月逛了一早上的街都處在高度集中和極度亢奮中。另一方麵是吃驚紀滿月的眼光和風格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是轉念一想這些日子來她所有反常，又可以勉強理解她的這些變化。
到了中午飯點的時候，紀滿月和柳書眉才出了商場。坐上車又去了一家法式餐廳吃了一頓，但是這一頓飯吃了很久時間，因為紀滿月一早上逛商場消耗的精力太多，所以狂吃了一頓補充自己的體力。
柳書眉全程就看著紀滿月吃得歡快，而她的心裏也不知道是喜是悲。這樣的樂觀生機的滿月一直都是她想看到的，但是如今真的美夢成真了，卻是以滿月患病為代價。
“媽。”紀滿月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濕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嗯。那我們走吧。”柳書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露出柔和的笑對紀滿月，隨即伸手把服務員叫了來結了賬。
等她們出餐廳大門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鍾了。柳書眉拉著紀滿月又去坐了一個背部按摩，然後又就在紀滿月的提議下再次坐上車打算回家。
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斜陽還留戀地撫摸著地平線。這個時候紀凡之也應該在回家的路上了。
紀滿月透過車窗看著路邊過往的行人，而柳書眉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