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爵眼中閃爍著危險的信息,低沉著聲線問著,“所以你的意思是,登記不了?”
“…………………………”
紀滿月嚇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低著頭開始沉默。
如果等下龍爵說她違約,要讓她賠償一百個億,她就撒腿就跑,衝到家裏抱著紀凡之擋刀。
但是半天下來,龍爵都沒有反應。等到紀滿月都要懷疑龍爵已經消失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開車門的聲音,隨即傳來龍爵低沉的一聲,“開車。”
紀滿月怔了怔,抬頭一看,龍爵已經跟個大佬似的坐進了後車位,而她隻能認命的坐進駕駛位。
“去哪?”紀滿月坐在駕駛位上,雙手抓著麵前的方麵盤,從後視鏡看著後車位的龍爵。
龍爵抬眼看了她一眼,剛要開口,西裝口袋裏的手機就突然震動起來。他皺了皺眉,接通了電話。
紀滿月仍然是不知道去哪裏,所以隻能停著車幹等著龍爵打完電話。
龍爵接了電話以後,什麼都沒有說,就光是聽著,然後很沒有禮貌的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抬頭看了她一眼說著,“去公司。”
紀滿月估計是林進打來的電話,應該是和龍爵報告了關於工作方麵的事,所以現在龍爵需要趕回去處理一些事。
紀滿月暗地裏不情願的翻了個白眼,隨即一言不發的發動了車子。
紀滿月不急不慢的開著車,路上很順利,沒有堵車也沒有被人截殺,所以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公司大門前。
“我去停車,就不進去了。”紀滿月把車停穩後,側過頭對著身後的龍爵說著。她已經辭職了,現在也沒有必要進這棟公司的大樓。
龍爵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上次辭職,看到我批了嗎?”
“你沒批?”紀滿月一臉吃驚,扯著身上的安全帶轉頭向後難以置信的看向龍爵。
這都一個多月了,她的辭職信竟然沒批?難道龍爵突然發現她是一個人才,所以不想讓她辭職?
龍爵其實真的沒有批,他連那封辭職信都沒有拆開看,隻聽林進那天對他說了一句,“這是紀滿月送來的辭職信”,隨後他就把那封信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就沒有想起過這件事。
在紀滿月震驚的注視下,龍爵沒有做出任何的回複,自顧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駕駛位的車門前,拉開門口,“下車。”
紀滿月愣了愣,隻能乖乖的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車,跟在他身後進了公司的大門。
紀滿月突然感覺龍爵對她的態度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差了,這回竟然沒有把她當成司機一樣的使喚,而是讓她跟著他一起上了公司的大樓。
但是幾個小時以後,她就會感受到來自龍爵靈魂深處深深的惡意。
紀滿月跟著龍爵上了總裁專屬電梯,但是龍爵按的樓層不是最高層,而是十二層。
這公司從十層到二十層全都是殯儀館。四處擺滿了白色的花,整個樓層都是以暗色調為主,樓道裏彌漫著陰冷悲涼的氣息。
電梯到了十二樓,龍爵毫不猶豫就邁開腿走在前頭,而紀滿月猶豫了幾秒才跟在後頭。
一出電梯,就是一條長長的樓道,光線有點暗,兩旁的白花看起來有點滲人。
紀滿月剛走出幾步就聽到樓道的那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哭聲裏滿帶著悲痛和絕望,讓人聽了也不禁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這時候紀滿月的心裏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但是龍爵始終麵無表情的走在前頭,她也不能突然轉身就跑。
龍爵在走到一個單間的時候停了下來,紀滿月隨著他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房間裏放著一個木質的高台,高台上安然的躺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的皺紋像是歲月的痕跡印在他的臉上。
有個看起來五十幾歲的中年女人半跪在一旁,臉色蒼白,哭得失心裂肺,雙眼紅腫,頭發淩亂不堪的紮著,身上還穿著一件蠶絲的睡衣,左腳穿著一雙居家拖鞋,而右腳的鞋卻不知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