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葉曉清來到教學樓,和尹昊天不期而遇。他見到她,臉上笑容溫潤卻有些無奈,“小清,聽心蓮說你生病了。”“心病,不知道誰能醫治、怎樣醫治?”尹昊天當然明白她的話外之音,歎口氣,“是我影響你學習,對不起。但是,小清,你不應該翹課。如果因為我影響你的學業,我更覺得不安和愧疚。”“不是你的錯,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葉曉清也歎口氣,“過幾天就好了。”“尹老師,能說一說你和燕燕姐的故事麼?”葉曉清望著他。“為什麼這樣問呢?”尹昊天皺皺眉頭,無奈的笑了,笑容卻難掩一絲苦澀,“好吧,我告訴你一切。”他們來到校外一間咖啡廳,聽尹昊天娓娓道來故事的一切。尹昊天爸爸家和蕭燕燕爸爸家比鄰而居,那時,他們的爸爸還是小屁孩兒。兩人的爸爸從小就是死黨,是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夥伴,二人是最後一批下鄉青年,恢複高考時,二人一同考上大學。蕭家爸爸學法律,尹家爸爸學化學工程。大學時,兩人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經常書信往來。後來,兩人參加工作,成家立業,當時條件艱苦,兩家的關係愈發親近。兩年後,尹昊天和蕭燕燕先後在一個月內降生了。在此之前,兩家大人因為關係非比尋常,感情深厚,兩個爸爸提議,如果是一男孩一女孩,就讓他們結成“娃娃親”,長大後成為一家人。其實那時“娃娃親”早已被人們遺忘,隻不過兩家的爸爸是好兄弟,酒後興起拍板定案。等到兩個嬰兒一點點長大,到了能提著瓶子買醬油的年紀,常常在一起玩耍。尹昊天回憶,那時的蕭燕燕沒現在這麼好看,與其他髒小孩沒什麼區別。但她特別厲害,誰惹著她她會尖叫著找對方打架,或者找大人告狀,或者好久不理那個倒黴的家夥。因此,胡同裏的小孩都不敢惹她,漸漸的也不愛和她玩耍。就連尹昊天也沒逃過她的“聲威”,一次他玩蕭燕燕的小木馬,不小心把馬腿掰下來了,難以複原,氣得蕭燕燕狠狠地咬他胳膊一口,咬痕像一塊玩具手表,十幾天才消失。不知道那些小孩是聽誰家大人順口說的還是聽評書聽的,給她起個綽號——蕭太後。蕭燕燕剛開始時對這個綽號很討厭,等她從評書裏知道蕭太後這個人時,倒欣然接受了。講到這裏時,葉曉清和尹昊天忍不住大笑!想不到蕭燕燕的血統裏就帶著股不服輸的勁,倒是個做律師的人才。後來,兩個孩子慢慢長大,條件也越來越好,相繼離開原先的筒子樓。距離遠了,工作忙了,事情多了,聯係漸漸少了。幾年後,尹家爸爸辭去公職,下海經商。剛開始時,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尹家爸爸做化工產品,由於誠實守信,在商場上獨樹一幟,產品供不應求。幾年後,尹家爸爸腰纏萬貫,尹家媽媽也辭去公職,幫著尹爸爸打理公司。如果這樣發展下去,也許,一切就沒有現在那麼複雜。幾年後,尹家爸爸準備向其他化工領域發展,需要更多資金,這時,一個商場上的好朋友找上門來,表示對此項目感興趣,願意投資,二人一拍即合,合作的很愉快。強強聯合,果然不同凡響,規模越來越大,生意越來越好,訂單越來越多,資金越來越充足。尹昊天高中時,那位合夥人消失了,順便卷走了公司賬麵上所有資金,並且早已偷偷的把公司抵押給銀行,騙得大筆金錢,消失的無影無蹤。尹家爸爸看著眼前的爛攤子,差一點崩潰。他四處找朋友借錢,貸款。人就是這樣,你高高在上時,所有人都來巴結你,討好你,甚至能跪在你的腳下任你驅使;但當你落破潦倒時,所有人都現了原形,或者羞辱嘲笑,或者閉門不見,沒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人了。尹家爸爸聽到太多的冷言冷語,見到太多冷冰冰的麵孔,求救無門。銀行催著還錢,原料供應商上門要賬。尹家爸爸找了很多律師,前期費用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這麼大的金融詐騙案件,一定要知名律師才能增加更多勝算。否則,功虧一簣,一敗塗地,再也沒有轉敗為勝的機會了。尹家爸爸想到了蕭家爸爸,他學法律專業,是一位較有名氣的律師。可是,尹家爸爸頗有顧慮,兒時關係再鐵能抵得過十幾年的世事滄桑、人情冷漠麼?在生意場上待了這麼些年,還不明白人情薄如紙的道理。畢竟,很多年沒有來往了。這麼難的官司,他能幫忙麼?尹家爸爸懷著忐忑的心情找到蕭家爸爸,想不到蕭家爸爸一口應承,免費打這場官司,盡最大力量扭轉局麵。經過多方取證,加上蕭家爸爸奔走努力和積累的關係網,終於轉危為安,一切得以水落石出。蕭家爸爸不遺餘力的幫助尹家爸爸籌措資金,東山再起。那個騙子在兩年後被捕,追回大部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