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打理完雜亂攝影房,陽啟嚴打通了安媛的電話。
"媛媛,你那邊怎麼樣了?"陽啟一邊往樓下走。
"還能怎麼樣,生氣冷戰咯!從出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一個勁往前走,都不等人的,"安媛那邊,壓低聲音向陽啟嚴抱怨封祁的表現,"哥你也真是的,過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這下好了,醋壇子翻了!"
"我要知道封祁那麼在意路恭,我肯定是不會讓他們正麵接觸的,"陽啟嚴委屈不已,好不容易說動封祁來看媛媛,卻碰見了這樣的事,"可是你也沒有告訴我啊!那你現在在哪裏啊?我過來接你。"
"封祁在我身邊,哥你不用過來了,早點回家,不然爸爸要擔心的。"安媛掛念陽啟嚴的身體,擔心今天發生的事,會刺激他的病情,要他先回家去。
"你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想起封祁之前可怕的眼神,陽啟嚴都禁不住打寒戰。
"沒問題的,哥,他看過來了!先這樣,要不我先掛了啊!"安媛匆匆催促陽啟嚴。
外麵寒風刺骨,陽啟嚴一個人在風中瑟瑟發抖。
"行吧!既然封祁在你身邊,那我就先回家去了。"有封祁在,陽啟嚴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掛了電話,在路邊攔了輛車,回安宅去。
出租車停在了安宅附近,陽啟嚴下了車,縮著身子快速往安宅大門走去,寒風依舊呼嘯著吹著。
陽啟嚴隻顧往前走著,完全沒有發現從側邊跟出一個人影。
"啟嚴。"身後突然傳來低音喚他的名字。
陽啟嚴一愣,應該是聽錯了,停了幾秒,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
"啟嚴,你不理我了嗎?"這聲音就在他身後不遠,溫柔動聽,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
陽啟嚴停下腳步,他不是沒有期待過這一天,可是為什麼,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萬分。
"你來幹嘛。"陽祁嚴慢慢轉過身,眼神迷離的看著前方,目光卻不在白真芳的身上。
盡管他一百次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心軟,不要原諒。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他畢竟深愛過,怎麼可能不會心痛。
"對不起,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要來找你,親口和你說一句,對不起!"白真芳聲音低沉,有些沙啞無力,像是在咬著牙硬撐。
"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些,是因為你真的覺得愧疚,還是你,隻是覺得我如今不一樣了,想要攀附我現在的身份?"心如死灰,才會問出這樣絕情的話吧,陽啟嚴的苦笑著,語氣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
"啟嚴,你已經不相信我了......"白真芳淚眼婆娑,傷心欲絕。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陽啟嚴承認有那麼一瞬,白真芳的眼淚滴嗒落在他的心上,突然融化了他心上的冰雪。雖然熱乎乎,卻永遠填不滿他心上的那個洞。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轉身邁步往前走著。
"啟嚴!"白真芳突然衝上去,死死抱住陽啟嚴的腰,眼淚拋灑在風中,"不要走,求求你!"
"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對,離開你我才知道我真正愛的是你,不是什麼封祁,啟嚴,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我什麼都可以做,隻要能回到你身邊。"
陽啟嚴心口一陣劇烈疼痛,原來心,不隻是發病的時候會痛,即便是最愛的人回心轉意,心痛,也如刀絞。他伸手要移開白真芳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冰冷刺骨。
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她的手掰了下來,並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
"天氣涼了,你快點回去吧!"終究還是心軟了,陽啟嚴轉過身,溫聲說著。
"我不走,你不原諒我,我是不會走的......"白真芳的聲音越來越小。
陽啟嚴這才發現瘦弱的白真芳在風中搖搖欲墜,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憔悴的不像樣,慌忙伸手扶著她,輕聲叫著:"芳芳,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話還沒有說完,白真芳已經整個人倒了下去,陽啟嚴迅速托住她的身體,落在了自己懷裏,陽啟嚴坐在了地上。
"啟嚴,原諒我,好不好......"白真芳說著,徹底昏睡過去。
白真芳的額頭滾燙,身體和四肢卻冰涼冰涼。
陽啟嚴緊緊抱住白真芳,這次終於輪到他來照顧別人。陽啟嚴把頭緊緊貼著白真芳,不住自責自己的大意和冷血,他怎麼能,怎麼能那樣和白真芳說話!
不管她從前做錯了什麼,陽啟嚴都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愛著她。可以瞞天過海,卻終究騙不了,自己的心。
一邊冷靜地打電話給家中的陽景山求助。
安媛和封祁一前一後走在街邊,街的一側的店鋪正在翻修外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