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就是她已經不愛自己了,還有一個,就是她可能真的把他忘了。
還是那句話,怎麼可能呢?說忘就忘記了。封祁站在原地,看著安媛微笑著的麵容,不知所措。
這樣的安媛,連陽啟嚴都難以接受,“媛媛,他沒有搞錯,他叫封祁,是你的老公,法律上的。”
“哥,你別鬧。我們說正經的,我真的不記得我結過婚,你再逗我我要生氣了。”安媛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麵露慍色,不再看封祁,很不滿的警告陽啟嚴。安媛要讓她自己看起來就像她真的沒有結過婚。
陽啟嚴還是不敢相信,安媛似乎又一次失去了記憶,但是這次,隻忘記了封祁一個人。“媛媛……”
“好了啟嚴,別逼她了,等醫生來了再來討論這件事。”一直默然不語的陽景山阻止了陽啟嚴的追問。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都是安媛的選擇,沒有可以左右,也沒有人可以改變,陽景山決意尊重安媛。
“小祁,你先別急,坐著,看醫生怎麼說,不過,看媛媛這樣,可能真的已經不記得你了。”陽景山輕歎了口氣,也許這是他們兩人的命數,注定情路坎坷,彎彎繞繞,磕磕絆絆,總要有人先看清楚。
封祁聞言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沒有說話,時不時掃視著房間,時不時看著安媛,她還沒有消氣,坐在床上,一臉的不高興,也不和其他人說話,悶悶的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哥,你和嫂子的寶寶現在多大了?”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安媛連忙挑開話題,沒想到卻挑了一個最糟糕的話題,問完這個問題,安媛的悲傷就從心底蔓延到大腦,好不容易控製住的情緒差點暴露。
“已經三個月了,怎麼,你現在就著急想當姑姑了?那可還早著呢!等著吧!”陽啟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但又不能不回答。還是林唯妙笑著回答了這個問題,成功的引開了敏感的話題。
對於林唯妙的機智舉動,安媛心裏不勝感激,她不該提起孩子這個敏感的話題的,差點讓自己陷入悲傷難以自拔,謊言露餡,還讓全家人陷入兩難的境地。
安媛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封祁,從提到孩子開始,封祁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緊握的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手心的肉裏,嘴唇緊閉,眉頭擰巴在一起。
安媛知道他心裏也不好受,畢竟安媛肚子裏流掉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據說他從來就沒有抱過Melody的孩子,那隻是因為他不愛Melody而已,也就注定了他給孩子的愛也不會是平等的,更何況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封祁的孩子。
這個秘密,安媛還不能告訴封祁,她要等到最後將他們一舉拿下。
正說著說著話,醫生到了。封祁一見到醫生,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跟在醫生的後麵,隨時等著結果。
給安媛做完檢查之後,醫生已經確認了安媛已經完全康複,腦部瘀血自動化解,安媛不但痊愈了,還恢複了記憶,再好好休息一兩天就可以自由下地行走了。他還不住的誇讚安媛恢複的不錯。
“媛媛的各項指標確實都是正常的,但是為什麼她記起從前所有的事情,卻唯獨忘記了這位先生呢?”其他的陽景山都表示同意,唯獨恢複記憶這一塊他提出了異議,指著封祁困惑的對醫生說著。
“陽先生是說令愛雖然恢複了以前的記憶,單單卻忘記了個別人?”醫生重複了陽景山的問題。
陽景山看醫生的神情,似是已經有了答案,連忙點頭說著:“不錯,隻忘記了他一個人。”
“這種情況在曆年的案例中不是沒有出現過,病人在腦部受傷之後,因為受到刺激而陷入昏迷的,在醒來之後很有可能會對一些非常深刻或者讓他難以承受的記憶進行選擇性遺忘。令愛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想必這位先生曾經對令愛造成過無法彌補的傷痛,所以她才會選擇忘了他……”
“那這種情況有沒有恢複的可能?”陽啟嚴隨即開口問道,當然,他這句話是替封祁問的。
“失憶其實經過長時間的重複記憶,比如帶她去以前去過的地方,給她看以前看過的東西,就是讓她到熟悉的環境去,大腦受到刺激,就會一點一點的恢複丟失的記憶。”醫生很熱心的向他解釋著。
這些方法對安媛來說,肯定是無用的,因為沒有人能夠喚回一個假裝失憶的人的記憶。
隻怕最後他們還是徒勞無功。何況她和封祁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共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