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大笑。
“小妹妹,你又調皮了,剛才在街頭,那個男的叫你廖小花,你自稱是杜蘭蘭,咋的,現在到我麵前了,又叫小棉花了,你是百變仙女呀。”
小妞也跟著嘻嘻地笑,揚揚手解釋:“剛才那兩個名字都是虛的,我既不叫廖小花,也不叫杜蘭蘭,我就叫小棉花。”
“姓什麼?”
“跟你一樣。”
“你也姓肖?是肖棉花?”
“哈哈,對。”
肖光捷點點頭,“好吧,不管你哪個真名哪個假名,就叫你肖棉花吧。棉花妹妹,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個客棧裏?是不是跟蹤我了?”
“嗯嗯,我確實跟來的。”
“既然跟來,為什麼不爽爽快快跟我見麵,卻要先潛伏到我的房間裏呢?”
“我是來請你離開這裏的。”
“離開這裏?為什麼?”
小棉花忽然聲音低下去,幾乎附在肖光捷耳邊輕聲說:“這裏不可住宿,你還是馬上走吧。”
肖光捷一愣,“怎麼不可住宿?你了解這家店?”
“是的,你住著,有危險。”
“什麼危險?”
“你見過店主了吧,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肖光捷更詫異了,看著小棉花問:“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危險呢?”
小棉花有點著急的樣子,拿一根指頭戳戳肖光捷的胸口,“小心他對你,這樣。”
“拿刀紮我?”
“對。”
“為什麼?我跟他又無冤無仇。”
“不,他已經跟你結仇了。”
“結什麼仇?”
“你跟他老婆,好像……挺親熱的。”
肖光捷差點暈倒,伸手在小棉花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你胡說什麼呀,他老婆是客棧的老板娘,我作為住客,隻是向她打聽點事情,怎麼就成了跟她親熱了?”
小棉花擰擰嘴角,這種神態隻有兩個人關係挺熟稔,甚至是親兄妹之間才會出現,“你傻呀,看不出那個老板娘對你是啥眼神了,說不定,你睡在這裏,她夜裏要摸進來,鑽你的被子。”
“越發胡說了,你能不能正經點?”肖光捷板起臉孔,但生不起氣來,相反他感覺很有趣,這個小妞的注意力放在哪兒了,是她自己在搞聳人聽聞吧。
小棉花歪了歪頭,想了想,說道:“好吧,那你就試試吧,我先不催你走,今夜你留在這裏住一夜,我明天再來向你打聽,看看你在這裏住著會遭遇什麼吧。”
然後她就走向窗子。
肖光捷猛然醒悟過來,難道小棉花是從窗子裏進來的?難怪他和老板娘坐在堂廳裏說話,並沒發現她進來。
小棉花走到窗前,輕輕一蹦就上了窗台,然後轉身向肖光捷輕輕擺擺手,就用力往外一跳。
肖光捷急忙靠近窗口,發現小棉花抱/住了窗外的一棵樹,嗖嗖幾下就滑下去,到了下麵地麵了。
客棧後麵是一片樹林子,挺幽靜,但最近的一棵樹距窗子也有兩米左右,從窗子撲過去抱/住樹幹倒不難,但從樹上蹬腳撲進窗子來,不容易,可見當時小棉花順著樹幹攀上來,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從樹幹蹬到窗子,這是極為冒險的一跳,沒有足夠的功力根本辦不到。
隻見小棉花到了地麵,朝上又揚了揚手,就要離開。
肖光捷壓著聲音喊了一聲:“明天見小女俠。”
小棉花鑽進樹林中去了。
肖光捷將窗子關上,坐下來抽著煙。
剛到香龍島,就遇上這麼一樁,真是不可思議,現在看來,所謂街頭製服人販子,解救一個姑娘,是一樁滑稽戲,自己上了他們的圈套,還在沾沾自喜呢。
那個人販子和小棉花配合,在十字街頭演了一場戲,目的毫無疑問就是針對他的,好像他們早就料到,隻要他們演到位了,肖光捷路過一定會出手幹涉的。
哎,這兩個是什麼人哪?
不過他們不會拋開他不管,小棉花還是會來找他的,所以他不用心急。
倒是小棉花剛剛叫他離開這家客棧,她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居然說什麼,他跟老板娘的行為有點親熱,會引發店老板的憤慨,難道客人跟老板娘聊聊天,店主也會醋勁大發,從而對住客進行報複?
不會那麼奇葩吧。
天很快黑下來,肖光捷熄了燈,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