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肖光捷驚了,瞪大眼睛問:“我是瞎猜的,難道真是?”
“對呀,真是,你怎麼會猜到的呢?”
“因為我以前查過的案子裏,有過好幾起這種事例,女人將寶物裝在尼龍袋裏,沉在馬桶底部,其實那個馬桶裏並沒有真的用來方便了,裏麵存著大半桶水,為了讓水不透明,還摻入醬油和一些墨汁,隻要過一夜,馬桶蓋子揭開就會挺難聞,讓別人以為真是方便過了,有賊進屋也不會認為下麵有寶物了。”
“哎呀,光捷,你真的見多識廣,這次又被你猜對了,我就是這麼做的。”
看來區雪蘭以為把東西沉在馬桶裏是個了不起的創舉,是需要緊貼肖光捷耳邊說,不能讓第三個人聽了去,沒想到在肖光捷的記憶庫裏已經不新鮮。
這時門外傳來幾聲咳嗽,他們趕緊分開,重新隔著茶幾坐下,生怕小棉花或阿彪進來,會以為他們在親嘴了。
好在肖光捷遇上過的類似經曆太多了,別說被美女摟一摟脖子,就是美人鑽被子的事也不少了,他已經挺習慣了。
他重新問道:“既然放在馬……放在那個地方,怎麼會不見?肯定是泄露了吧?”
區雪蘭的臉色又沮喪了,“反正是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不見的。”
“你是什麼時間發現的?”
“那天晚上,我回臥室睡覺,發現馬……發現那個蓋子,揭開著,裏麵空了。”
“水呢?”
“沒有了,啥也沒有。”
“被倒掉了?”
“是的。”
“會不會是小棉花,要給你清洗馬……清洗一下,把水倒掉,她並不知道裏麵有那個……那個吧?”
兩人像在打啞謎似的,但都笑不出來。
區雪蘭搖搖頭,“不可能的,我的臥室,小棉花是不許進來的,我每天起床出臥室就把門給關上,從外麵鎖上,她進不去的,我也跟她講過不需要到我臥室搞衛生,裏麵的清掃由我自己做。”
肖光捷站起來,在客廳裏踱來踱去,然後他返回茶幾前,用筆在紙上畫了一下。
他畫出一個房間的簡圖,中間有床,床的一側放著個馬桶,而在另一側有個門,那是衛生間,門裏有個抽水馬桶的輪廓。
區雪蘭把筆拿過去又改了一下,說明那個馬桶是放在衛生間的,而不是放在床側。
肖光捷點點頭,輕輕地說:“這就是一個明顯的破綻呀,明明有衛生間可用,怎麼會用木的呢,不管男人女人,誰會在衛生間裏另放一個馬……”
“就算是吧,隻要有人進了我的臥室,可能真的會看出這個破綻來。”區雪蘭承認。
“這就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誰能進你的臥室呢,這個別墅裏除了你自己,隻有小棉花和阿彪一起住,你認為他們作祟的可能性大嗎?”
“我相信他們不會。”
“這種相信,應該是建立在平時相互的了解上,你信任他們,認為他們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對,我充分地信任他們,一點都不願懷疑他們。”
“我理解你跟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關於那個玉圭,小棉花和阿彪是否知道的?”
“他們不清楚。”
“是不清楚你帶著玉圭,還是連玉圭是什麼東西也不清楚?”
“應該不知道區家有個祖傳玉圭,曾被董無良所騙走,我又設法拿到了。他們隻知道我不想呆在董家,想私自奔走,他們願意陪著我一起走。”
肖光捷心裏說,你那麼肯定,他們不知道玉圭的來曆和價值嗎?不知道你已經帶著玉圭嗎?
如果小棉花或阿彪是知道的,那麼他們身上的嫌疑是無法排除的。
不過,按照肖光捷辦案的經驗來看,身邊的人作案的比例,還是很小的,小棉花作案也好,阿彪作案也,抑或都他倆合作為盜,都太明顯了,他們盜走玉圭還無事一般繼續圍著區雪蘭轉,裝模作樣繼續作傭人,那就太厲害了。
作為偵探寧可把懷疑的目光放遠一點,不要被眼前的幾個人所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