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特別的墨汁,剛寫在紙上時,字跡很清晰的,但會一天一天地顯得淡起來,基本在一個月左右,字就看不到了。”
琮琮激動地站起來說道:“我明白了,這種字跡,要用醋來塗一塗,字跡就會顯出來的,是不是?”
瑜瑜也說是,她們在偵探裏看到過這種寫法。
肖光捷笑了笑,搖搖頭說:“用醋並不能塗出來,這種特殊墨汁隱下去後,要用另一種東西來塗。”
“什麼東西?”
“小蘇打,也不是用水溶液,要用粉劑的,而且紙上撒了粉劑以後也不是立即顯字的,還要用燙鬥來燙一燙,但燙的時候要格外小心,如果燙得不夠,字還是顯不出來,而且一燙後那個字就再不可能顯出來,如果燙得太重了,字就泛黃了,就算那些字顯出來也看不清了,因為那些字本來就是米黃色,容易跟紙燙黃後相混雜,很難辨認了。”
瑜瑜問:“肖哥就是用這個方法把紙條上的字顯出來的吧?”
喬太太接過話頭誇讚道:“肖先生見多識廣,滿腹經綸,疑難的事情擺在我們麵前,我們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茫然不知所措了,可他卻胸有成竹,三下兩下就把事情搞妥了,使我們看到了那個借據。”
琮琮嘟著嘴發牢騷:“可那又怎樣,借據明明是黃鼠狼寫了的,他卻是使了詭計的,我舅舅拿到借據也要不回錢,這個黃鼠狼太可惡了。”
喬太太擺擺手:“至少我們知道這筆錢的去向了,你們兩個舅舅也不再相互猜疑,兄弟不用爭執不下了,就憑這一點,肖先生幫了我們農家大忙,功勞不小哇。一家子和睦不鬥,遠比那點錢重要多了,但如果不搞清真相,我哥和我弟心裏的疙瘩就都解不開,他們也知道,一千大洋分到每人頭上就五百大洋,但如果是對方私吞了,另一方肯定心裏不服。這筆錢被證明是被外人所圖,他們也就不內訌,和好如初了,我花一千塊平息此事,也是值得的。”
琮琮就向肖光捷露出一個調皮的笑,豎了豎大拇指誇他是這個。
肖光捷連忙轉移話題,“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當時曾答應盡量幫農家追回那筆錢,不過後來由於雜務眾多,一直分不出身來正式做這件事,還得請喬太太多多諒解呀。”
喬太太說聲哪裏哪裏。然後問道:“現在肖先生來了香龍島,在這兒相見,我真是有點不敢相信哪,你是要到這裏來遊玩,還是來謀劃事業,或者是有新業務來查案的?”
麵對喬太太,肖光捷覺得沒什麼好虛構的,因為人家曾經做過咱的客戶,對咱的能力和人品有了足夠信任,我也應當信任她吧。
但把尋找區雪蘭和玉圭的目的全盤托出,又似乎不妥,還是要提防消息走漏,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所以他對喬太太承認,確實是接了一樁業務,到島上來尋找一個人。
“你來島上幾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
“那你有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已經找到了。”
“這麼說你的業務又圓滿完成了,恭喜恭喜呀。”
肖光捷苦笑笑,“人是找到了,但現在又節外生枝,出現了新情況。”
“什麼樣的新情況?”
“我要找的是一位女士,名叫區雪蘭,當時以為她是一個人獨自來島上的,但我見到她以後,她告訴我當時是跟表哥一起來的,那個表哥忽然得了一場病,目前正被送在醫院裏治療呢。”
喬太太還是沒有意識到嚴重性,含笑地問:“我有點明白了,是不是這個病人被送到安娜公主醫院裏了?”
“正是。”
“你到這兒來,是不是想見見普淨,想求求他多多關照那個病人?其實不必的,醫院嘛,本來就是治病救人的,不管病人的親朋好友是不是求醫生,都是一樣的,醫生總會全力以赴搶救病人,不會因為家屬和朋友來求過了,就重視點,沒有求的話不重視,他們都會一視同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