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聽到這裏，還是覺得沒什麼證據，問道：“那隻是人們的猜疑吧，你發現了什麼證據沒有？”
“如果能抓到確鑿的證據的話，我早就把她給清理出去了，並且還要叫警察把她逮起來，送法官去審判，判她個終身監禁。你也知道，本島上的法律是沒有死刑的，不管她殺了多少人，最高刑期也隻能無期，這一點真叫人無奈，像這樣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不是應該殺頭嗎？”
宣署長顯得很激憤。
肖光捷不解地問：“既然抓不到什麼證據，怎麼能認定她殺人了，而且殺了好幾個人？”
“那是病人家屬們的反映，他們都能講出一些現象來，比如這些死者在醫院裏都接受了聶護士的護理，還有聶護士都給他們吃過藥，給他們打過針……”
“那不是很正常嗎，護士如果不給病人打針，不給病人吃藥，不護理病人，那還算啥護士呢，這些家屬的意見太偏執吧，完全沒有道理嘛。”肖光捷提出質疑。
“但家屬們提了這些意見，還是有道理的吧，醫院的護士不是她一個，為什麼死去的，偏偏都是由她護理的呢，好像都死在她手上了，如果還有經過別人護理過，那就跟護士沒關係，但恰好都是她護理的，人家就要產生懷疑。”
肖光捷問：“人家產生疑惑看來貌似有些道理，那麼醫院怎麼才來消除人家的懷疑呢？”
宣署長瞪大眼睛，“這怎麼消除？相反，醫院應該對這個護士進行調查，而不是想方設法否定人家的懷疑，隻有調查出一個結果來，人家才會信服，並且醫院自己也需要一個結論吧，萬一這個護士真是在殺人呢，利用護理病人的有利條件殺人，如果不把她及時揪出，這種可怕的事還會發生，醫院怎麼能容忍護士殺人的秘密存在？”
“那麼，醫院是不是調查聶護士了？”
“調查個鬼呀，如果調查的話，也不用驚動我了，最後這個官司就打到我這兒了，人家家屬一個腦兒地來反映，而那些死去的人也不都是普通的，其中還有地位的，如果我不插手，他們可能向上反映，鬧到縣長那裏，如果縣長不管，他們可能就往區裏去找區長，到頭可能還會去島府鬧，驚動島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島總一怒，要拎掉我這個署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肖光捷有點理解了，難怪那天安娜公主醫院要封院，署長親自出現在那裏，那不隻是因為發生了豺狗疑病事件，而是早在此前就發生過多人死亡的疑雲，引發了爭執，他是被逼無奈才親自出馬的，豺狗事件隻是如同99度的水裏添上最後一度，使事件變得沸騰了而已。
“那麼，前麵那幾個病人死亡，也是跟那個豺狗一樣的症狀嗎？”
“不是，那都得了很明顯的病，經過治療，越來越差，最後就死了。”
“但病人送在醫院治療，有能治好的，也有不能治好的，治不好而去世不也是挺正常嗎，為什麼這幾個病人去世，家屬卻要提出質疑，而且要懷疑是聶護士所害呢？如果凡是病人在醫院治不好的，家人都要鬧，那醫院還怎麼開，誰還願意當醫生，當護士？”
“是呀，我也是這樣想的，包括醫院裏的所有人都這麼想，但人家家屬卻不這麼想，他們咬定他們的親人死在醫院是被聶護士有意害死。”
肖光捷覺得不可思議，問道：“你作為醫院管製署的署長，在這種事麵前，應該堅定地站在醫院一邊，抵製病人家屬的無理取鬧吧？”
“無理取鬧……說得好，他們就是有點無理取鬧，但是，他們有勢呀，我也不好真的正麵硬抗，而且我一直在兩麵討好，一方麵裝著在醫院調查，積極響應這些家屬的意見，沒有表麵應承而不做，另一方麵也在撫慰醫生，特別是對那位聶護士，我也暗示她，放心，沒事的，讓他們家人鬧吧，你隻要沒做那些惡事就不會真把你抓起來的。但偏偏，又發生了那個豺狗事件，豺狗的病一發，連醫院自己也慌了，如果傳出去，醫院就成為恐慌之地了，以後再要挽回影響就不容易了，真好比雪上加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