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槍嘿嘿一笑，神色有點神秘地說道：“肖先生，你還沒有到安娜公主醫院去說過吧，現在我隻好到這裏來打打工了。”
肖光捷解釋道：“你也知道目前安娜公主醫院處於半封閉狀態，喬院長忙不過來，再說那裏收治著豺狗，病症還沒確定，我是擔心真讓你去搬屍，也不妥當，所以沒有跟喬院長說過，等過一段時間，確定豺狗的病不會造成傳染，平靜下來，我再幫你到喬院長麵前推薦一下。但你到凱瑟醫院來當搬屍工，是誰推薦的？”
“愛蒼蠅。”
“哇，你好幸運，居然是受到艾副署長的推薦，說說為什麼有這麼大麵子？不會又說他是你表叔吧？”
“嘿嘿，這事說起來就跟搬屍有關，前幾天艾副署長的表哥死了，找不到人幫著搬屍，正好我知道了，就去幫著收了，送到了墳場幫著埋掉，所以副署長對我比較賞識，認為我不怕臭不怕苦的，在醫院裏搬搬屍會很受家屬歡迎，就把我安排進來了。”
肖光捷向機關槍伸伸大拇指，他知道機關槍幫愛蒼蠅表哥收屍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個屍體一定發臭腐爛得厲害，一般人連進屋都困難，隻有機關槍能耐受得了，毅然進屋去收屍，送到墳場去掩埋，的確幫了人家一個大忙。
機關槍趁著龐院長還沒來，就低聲問起肖光捷來，“肖先生，你們進這個停屍間，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呀，你們到底看啥呀？”
肖光捷心裏遲疑，要不要跟機關槍說實話？難道機關槍不知道停屍間下麵的狀況嗎？還是試探一下吧，就問道：“你經常進這個停屍間，那你知道裏麵有些什麼名堂嗎？”
機關槍很幹脆，“牆角邊有個洞口，下麵有地下室吧。”
“怎麼，你見過那個洞口？”
“當然見過，我還下去過呢。”
肖光捷頓時放心了，“是誰讓你下去的？是你自己擅自下去？”
“不，我怎麼敢自己下去呢，是有人帶我下去的。”
“什麼人？”
“楊醫生他們。”
“哪個楊醫生？”
“就是看外科的吧，楊長而。”
“揚長而去？”
“沒有去，就叫楊長而。”
“帶你下去幹什麼，參觀嗎？”
“搬了個病人。”
肖光捷吃驚道：“是把病人搬到下麵去，還是從下麵把病人搬上來？”
“從下麵搬上來。”
“你知道那個病人叫啥嗎？”
“聽說姓區。”
肖光捷更驚詫了，“原來區伸誌是被你搬上來的？他們為什麼要叫你把他搬到上麵來？”
機關槍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管搬運，哪會問為什麼呢，如果我多問，他們會怪我多嘴，可能以後就不喜歡我了。”
“那你把他搬上來又送到哪個病房去了？”
“直接送到安娜公主醫院去了。”
“什麼，送出凱瑟醫院了？居然送到安娜公主醫院去了，然後你跟車一起去，把區伸誌搬進醫院去的？”
“是的。”
肖光捷有點不相信地問：“為什麼他們要把病人送到另一家醫院去呢，難道安娜公主醫院願意接收嗎？”
機關槍又咧咧嘴傻笑一下，“這事我就不清楚了，我隻顧搬運，他們叫我做啥我就做啥，肯定不會多問，他們也不會告訴我的。”
肖光捷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兩個相同病症的病人，要放在一起，而不是兩家醫院一邊一個，相對來說，安娜公主醫院的規模和名氣比凱瑟醫院強一點。
但他還是挺疑惑的，這事是誰在主導呢？顯然連龐院長都不知情吧，不然也不會帶肖光捷到防空地下室去看望區伸誌，在發現區伸誌不在地下室時也不會那麼吃驚了。
肖光捷猶豫地說道：“剛才龐院長帶我到地下室去，本來就是想讓我看望一下區伸誌的，但區伸誌不見了，那個被褥還被扔在工具間的地上了，原來是你把區伸誌從那裏搬出來，運到安娜公主醫院去了，這事就是楊醫生作主的嗎？可他隻是一個醫生，哪來這個權力呀？楊醫生有沒有說他是奉了誰的指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