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視呀,我哪有心情還跟他繼續相處呢。”
“無視不好吧,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是他爹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不是他自己要甩你,如果你對他還有感情就先接納他吧。”
聶小鵜在半明半暗的夜色裏看著肖光捷,有點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突然又提到他了呢?他不是自己跳河,被你救起來送在凱瑟醫院嗎,剛剛才擺脫死亡的威脅,難道又想要重蹈覆轍了?其實我也想通了,我跟他根本不應該交往的,是我太天真了,他也天真,我們的交往留下了一段傷疤,沒有留下什麼美好的記憶,主要還是我,如果懂重深淺就不要去接近他,從而讓雙方都受了傷,他要自殺,簡直讓人不可思議,天下何處無芳草,他條件優越完全可以另找一名比我更好的淑女做太太,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肖光捷驚道:“這樣看來,你比他灑脫,更想得開呀。”
“那當然,我提醒自己要麵對現實,而且我也算看透了這對父子,他父親剛愎自用,狗眼看人低,門戶之見太深了,以為自己當官會天長日久,兒子找個普通護士就是大逆不道,是對門楣的褻瀆,依仗他的父權,還有官威,就要強加幹涉兒子的婚姻,但兒子呢,也實在太草包軟弱了,居然不敢當麵跟父親去頂撞一下,連評評理的勇氣都沒有,一見父親強加阻攔,就頓時悲觀萬分,什麼都完蛋,連活下去都不行了,深夜裏去跳河。我現在對他們隻有深深的鄙視了,他們是生是死都跟我無關了。”
肖光捷就把宣署長從凱瑟醫院跑掉的事講了一下。
聶小鵜倒有點意外,“他要跑啥?醫院都是由他一手管製的,還擔心醫生治不好他的病嗎?”
“他是擔心醫生護士要害死他。”
“嗬嗬,是不是覺得自己做過缺德的事,怕也被人暗算了?”
“是有人要取他的性命,他是有感覺的。”
“誰要取他性命?”
“龐院長收到一個神秘的紙條,就是要求他們把宣署長給喀嚓了。”
聶小鵜聽了有點驚,看著肖光捷問道:“誰會給龐院長送這種紙條,你不會懷疑到我了吧?”
輪到肖光捷愣了,“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知道我跟他家是什麼關係,你懷疑我會恨老宣頭,聽說他病倒在醫院裏,就給龐院長寫了匿名信,讓他把宣老頭給弄死吧?”
肖光捷嗬嗬笑了,“我有這麼傻吧,會認為你這麼天真,你給龐院長寫信,龐院長會照做嗎?收到紙條隻會罵一句神經病就扔了,會當一回事嗎?但問題是,龐院長對這個紙條卻極為重視,沒有一罵置之,而是大為緊張。”
“哦,為什麼緊張?”
“因為他猜測這個紙條是艾副署長寫的。”
“就是那個愛蒼蠅?”
“正是。”
“哦,原來是他寫的,難怪龐院長要緊張了。”
肖光捷問:“你認為艾副署長會這麼做嗎?”
聶小鵜說不知道,又話頭一轉,“不過他們之間確實很有矛盾,能達到你死我活的程度還是挺有可能的。”
“你也知道他們之間矛盾嚴重?”
“誰不知道呢,凡在醫院工作的都知道,隻不過大家沒有公開說而已。”
“所以你看,我怎麼會認為是你給龐院長寫的紙條呢,其實龐院長對我說了他的懷疑,我也相信這個愛蒼蠅的嫌疑是最大的,他好像能幹得出這種事的。”
“宣老頭跑掉,是不是他知道有人給龐院長下命令了?”
“也許不知道這事,但他有直覺,在他受傷住院治療的時候,他的死對頭冤家一定會耍手段,想把他給滅了的。所以他就不辭而別,趁著醫院還沒來得及動手,搶先一步溜掉,擺脫性命之危。”
“好吧,這可能也是自作自受,有句話叫辣椒自有辣蟲鑽,宣老頭仗勢欺人,惡劣幹涉兒子婚姻,但他自己也有人來收拾他,壞人會有更壞的人對付。不過我對他的前途不感興趣,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