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響起嚓嚓的聲音,這是在擦火柴哩,肖光捷馬上屏住呼吸,將塞子拉出,一股煙氣從裏衝出來,他迅速將罐口對準窗子。
隻聽裏麵兩人很舒服地吸煙聲,一人說道:“哎呀,這一口下去,人也就精神了,不吃飯不喝水都好熬,不抽煙真像受刑,太難熬呀。”
“對呀,咱倆煙癮差不多,我平時一天要抽十八支,現在守在這裏,四個小時不能抽,四十分鍾麼差不多。”
嘶嘶的吸煙聲很有味,肖光捷把罐子拿下來,察覺到罐口已經沒有煙氣冒出,裏麵的煙氣已經由過門風都送進裏麵去了。
忽然間有個人似乎聞到了,有點驚異地問:“什麼味道,你的煙裏怎麼有香味?”
另一個人也驚奇,“不是我吧,是你的煙裏有香味,對了,是花露水的氣味。“
“可我沒有擦花露水呀,你擦過了嗎?“
“擦個鳥,咱們是男人,怎麼會用花露水,那是娘們兒用的對吧。”
“不對,就算你身上沒擦,但你的煙裏就是有股……有股……”
那個人說著,舌頭有點遲鈍,好像說不下去的樣子。
另一個啊哈地打了一個很響的哈欠,嘴裏變得咕噥了,“明明是你的煙有,不是我,不是……”然後也聲音越來越小了。
隨即,從窗口裏傳出噗托噗托的聲音,好像是兩人先後坐到地上。
“煙頭,煙頭,小心……燒……燒起來……”其中一個還有點清醒,想到兩人手裏還都拿著點燃的煙。
但另一個的回應有點支支吾吾,明顯口齒不清了。
然後沒有聲音了。
肖光捷正在猜想聶小鵜快要進去了吧,隻聽吱呀門響,有腳步聲進屋,然後是有女聲驚呼:“哎呀,你們怎麼啦?”
確實是聶小鵜。
“喂,兩位先生,你們好好的抽煙,怎麼煙都沒抽完就睡著了?喂喂,你們聽到我說話了嗎?”
肖光捷繼續聽著。隻聽得聶小鵜在自言自語,“手裏拿著煙卻坐在地上睡著了,叫也叫不醒,好吧,我把你們的煙頭給扔到窗外去吧。”
有腳步聲朝窗口靠近。
隨即是聶小鵜的頭從窗裏探出來,看到了肖光捷。
她把兩個點燃的煙頭扔出窗,叫肖光捷踹滅了。肖光捷忙說不要踩,這是證據,明天說不定還有用呢。
然後他就爬窗進去。
果然見到兩個守衛靠牆坐在地上,正耷拉腦袋呼呼打鼾。
肖光捷是戴著口罩的,他朝聶小鵜做了個手勢,聶小鵜就在前麵推開隔壁那道門。
馬上從裏麵傳出兩個人輕輕的交談聲。
其中一個還在嚶嚶地低泣。
另一個在批他,“哭你個鬼啊,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根本不可能那麼回事。”
“不是我想出來的,其實你也知道的,這個東西早有說法的,誰拿過誰就倒大楣,現在你嚐到了,還不想承認嗎?”
“承認有個屁用,你能對醫生說這個原因嗎?人家打死也不會相信的,還會罵你精神錯亂了,生病把腦子生壞了,居然會把原因推到那個……”
說到此就突然打止,因為他們發現有人進來了。
聶小鵜在前,肖光捷在後,進入那個神秘的病房。
肖光捷進去迅速掃了一眼,病房裏放有兩個病床,每隻床裏躺著一個人。
乍一看先是大吃一驚,雖然已經聽過多遍關於區伸誌和豺狗的病況了,也靠想象設想過是什麼樣,但真正見到了才明白這個衝擊力多強。
肖光捷既不認識豺狗也沒見過區伸誌,但這兩人幾乎都叫人辨別不出年齡,都好像已經七八十歲了,不僅皮包骨頭,還都是一臉皺紋,嘴巴癟進去,好像牙齒都掉光了。
尤其是他們的頭發,都雪白雪白,眉毛和胡子都是白的。
起初肖光捷以為弄錯了,他直愣愣地看著這兩個怪模怪樣的家夥,嘴裏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不是他們吧?”
聶小鵜知道他的意思,就指著左邊那個說:“報一報你的名字吧。”
“豺狗。”那人自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