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水,潤潤嗓子,肖光捷對豺狗問道:“雪蘭媽媽當時認為老公是因為看了寶物才死的,這是不是她的一個借口呢?一個玉圭,看一下就要死,那不是無稽之談嗎?她可能是因為老公死了,心中有氣,就怪罪那個寶物,正如你所說,這個東西吃不得用不得,還不能拿到當鋪裏當錢,如果一不小心弄丟了,還負不起這個責任,因為它是傳家寶啊,關鍵是上祖傳下來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所謂遺訓,讓她很反感,不就是一個玉品嗎,搞得好像是個聖物似的,誰想要誰拿去,咱們母女不稀罕,何必放在家中受這份威脅?所以她就想把這東西推出去,讓區家的兒子去保管。但偏偏老二追誌不接,也許也認為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吧,他的想法是,反正你老大家保管著,你們也沒得到什麼用處,又沒有獎勵,你們既然是上一代指定的保管人,就沒我什麼事,我何必抓這個蚤子放在頭發裏呢,所以他也不要。”
“是的,雪蘭媽媽當時確實很著急,她是咬定這東西不好,放在家中不利,但老二不要,估計老三,也就是他伸誌叔……也不要,雪蘭媽也不好真的拿出去賣了當了,更不能去隨便扔掉,隻好繼續放在她家,但她真的很緊張,而且是恨死這個東西了。”
“所以才跑到娘家,對兄弟姐妹訴說了?”
“是的。”
“你就是在七歲時就聽到這種說法了?”
“對,當時我也不懂事,也根本不知道什麼寶物,我還納悶呢,怎麼我姑媽明明藏了個寶貝卻還鬧心?那就送給我們家好了。後來我還問過我爸,說姑媽有寶貝不要了,你去拿來不是挺好嗎?”
區伸誌立刻又攻進來,“瞧瞧吧,這小子七歲就盯上那個寶物了,難怪他以後要偷呢。”
聶小鵜問:“柴表哥,那你爹當時是怎麼回答你的?”
“可是我爹沒有說啥呀,他隻是笑了笑,可能覺得我還小,說的是孩子話,就沒當真,也沒解釋,以為我聽不懂。”
區伸誌表達他的輕蔑:“其實是你爹早就想要的,隻是他太狡猾,不會當麵說,如果你姑媽真把寶物拿去給他了,他肯定就笑納了。”
聶小鵜反駁道:“不可能吧,柴表哥爹明知這是區家傳家寶,他怎麼可能笑納?”
“嘿嘿,聶護士呀,這裏麵的門道,你就不懂了,因為他爹柴一鎬就是個盜墓賊!”
肖光捷和聶小鵜都聽了一驚,
豺狗大聲嗬斥區伸誌:“別胡說,對我爹要禮貌點!”
“禮貌個鬼,你敢說,你爹當年沒有挖過古墓,沒有販賣過從墓裏盜出來的貨色嗎?”
“這個……他不是真的去盜墓,隻是幫人家運運東西而已。”
“什麼運運東西,他跟東屏村,西隗寨的三個漢子,組成一個盜墓隊,專挖龍渠兩岸的那些古墓,隻不過後來另外三個都相繼死在墓中,隻剩他一個了,他就金盆洗手不幹,其實是嚇得不敢再幹而已,骨子裏,他對各種的古寶是愛不釋手,所以你一問那個玉圭如果送你家會怎麼樣,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你以為他不想要嗎?”區伸誌說得頭頭是道。
看來這兩貨對對方都是知根知底呀。
豺狗被區伸誌揭了父親老底,脹紅了臉,悶聲抽煙了,看來區伸誌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
肖光捷感覺好笑,連忙開導:“算了,上一代的行為,還是不要去提了。柴表哥,請你繼續往下說吧。”
豺狗的反應有點茫然,“我說到哪兒了?再讓我說什麼?”
肖光捷提示:“那個寶物,你姑媽想推掉但推不掉,是繼續放著保管吧,那麼後來,怎麼就到了你表姐區雪蘭手中的?”
“那很自然啊,我姑媽也病亡了,隻剩下我表姐一個人了,寶物自然由她保管了。”
聶小鵜又插嘴,“這我就不明白了,難道雪蘭媽媽沒有對女兒講過,這個東西放在家裏很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