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又問道:“三叔,玉圭在三嬸那裏,她是作為太太替你保管而已,還是她對玉圭也有喜好,想留在她身邊?”
豺狗立刻響應:“肯定是他太太也看上了,想想啊,這可是區家的傳家寶,那一定價值連城,值錢啊,老公既然弄來了,那就是她裴家的東西了,放在老公手上是區家的,放在她懷裏當然就成裴家了,傳下去就是裴家傳家寶了。”
聶小鵜不認同,“不會吧,明明是夫家的東西,裴太太會用來當成裴家傳家寶嗎?要說價值,誰家的傳家寶都是無價之寶,那是對本家族有意義,放在別家就不同了,玉圭是皇帝所賜的,但皇帝是賜給區家上祖,又沒有賜給裴家祖上,這個意義完全不一樣,裴太太如果隻是想當成一個值錢的玉,倒還差不多。”
豺狗不由得問:“那你們知不知道,這樣一塊玉圭,現在賣了,能值多少大洋?”
聶小鵜撇著嘴搖搖頭,“我不做古董生意,我也沒錢買這種玩,還是讓肖哥來說吧。”
肖光捷笑笑說:“我在北岸的青原城裏接管了一家書畫鋪,其實並不是做書畫生意,無非是利用那個店麵做我的偵探事務所,但既然有書畫鋪,平時附帶也買賣一下書畫作品,也隻局限於書畫,古董這一塊我是不懂的。”
區伸誌嗡聲嗡氣埋怨豺狗:“問玉圭值不值錢幹啥,你還想弄到手,賣了大發一筆?”
“我隻是問問,難道你占著不放,就不想靠它發財嗎?”豺狗又駁斥。
肖光捷連忙說道:“不管裴太太是什麼用意,反正玉圭在她手上,這一點可以確定吧?”
區伸誌說可以確定。
“那好,我會去找裴太太,向她請教的。”肖光捷說得很客氣。
“你向她請教什麼?”豺狗問?
“當然希望她能還給雪蘭。”
“不可能。”豺狗做個鬼臉,“你客客氣氣地問她,三嬸呀,那個玉圭是區雪蘭的,請你拿出來還給人家吧,她會怎麼樣?一定把你劈頭蓋臉一頓罵,把你轟出門。”
肖光捷問區伸誌:“三叔,三嬸真會這樣嗎?”
區伸誌擺擺枯瘦的手,有氣無力地說:“肖偵探,你還是自己去試試吧,我是我,她是她,是會是啥態度,我根本說不準啊,你自己去問問才知道。”
“好吧,我自己去試試。”
談話到這兒基本可以結束了。
肖光捷向兩個病人告辭,叮囑他們心安點,既然事情到這步了,也就別急了,乖乖呆在這裏養病,多想也無濟於事。然後又說如果需要,還是會再來跟他們談談的。
正要走,豺狗就央求,能不能多給兩支煙?肖光捷就索性將兜裏還剩的半包煙全給了他們。
從病室裏出來,到了隔壁,猶見兩個守衛半靠半坐著打呼嚕,肖光捷和聶小鵜相視一笑。
肖光捷沿原路出去。
到了醫院圍牆外,考慮現在怎麼走,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陸路麼從西邊圍牆根繞過去,要繞到醫院的前麵,有可能被發現,最好還是走水路吧。
他在河灘上等了一陣,終於來了一條漁船,如願擺渡過河。
從北岸繞了一個圈子才回到蕩仔城裏。
此時是後半夜了,肖光捷決定回山野別墅試試,如果區雪蘭他們都睡熟了,他再去高腳屋,聶小鵜應該也已經下班回到高腳屋了。
到了山野別墅,卻發現底樓窗口還有燈光,說明客廳裏還有人。他按了門鈴,馬上小棉花出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