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全光叫了幾聲啊呀,然後咕咚就躺在地上了。
“我疼,疼死了……”
他在地上來回翻滾著。
肖光捷沒有走過去,隔著那點距離朝他說了一句:“是你踢我的,我不跟你算賬已經便宜你了,你疼不疼,跟我無關。”
然後掉頭就走。
走出去一段路,又聽到後麵氣喘籲籲的聲音,他略一回頭,看到一個小姑娘正埋頭朝他追來。
那不是,幹校衛嗎?
肖光捷不由得站住了。
幹校衛追近也立定,朝他看著,小嘴喘氣,一對大眼睛看著他,臉上充滿焦慮。
肖光捷自言自語道:“這麼多人都出動了?看來我來南水埠沒有錯啊,果然看到了一場場好戲。”
幹校衛這才開口道:“肖先生,我想問問你,你把樸大哥打成什麼樣了?”
肖光捷一揚手:“更正,幹姑娘,你不能說成你樸大哥被我打成什麼樣,而是他把我打成什麼樣。”
“可他在那裏翻滾叫疼,你好像什麼事也沒有呀。”
“你怎麼知道我啥事沒有?在我們打架的時候,你在現場嗎?”
“我躲在另一個橋墩後,看到你們打了。”
“既然看到了,怎麼還要來質問我?你應該關心我一下才對。”
“你又沒有受傷,我怎麼關心你?”
“那你看到他怎麼打我的嗎?”
“看到了,他向後踢了一腳。”幹校衛遲疑了一下,又疑惑地說:“但怎麼是他躺倒喊疼,而你沒事呢?”
“我也有事啊,我也疼。”
“你也疼?”
“對呀,我被踢中之處,可能嚴重受傷了。”
“啊,不會是真的吧?”幹校衛的臉色一下蒼白了。
肖光捷咧咧嘴,“可我沒辦法讓你驗證啊。”
幹校衛卻左右環顧一下,然後一咬牙,毅然決然說道:“我看看。”
“什麼……你看……看什麼?”
“他踢了你,我看看你真傷了沒有。”
輪到肖光捷傻了,看來這個幹妞兒不簡單哪,本來他想說得難聽點,讓她很難堪,然後就不會幫樸全光說話了,哪想到她居然提出要驗他的傷,那不是將了他的軍了。
但話已出口,怎麼才來撈回來呢,如果不按照她的要求做,就會被她抓住把柄了。
肖光捷一時目瞪口呆。
而幹校衛卻著急了,催促道:“肖先生,你說句實話吧,你真的被他一腳踢傷了嗎?”
肖光捷覺得再耗下去大家都尷尬,隻好轉了口氣,歎息一聲說道:“如果我是平常的人,他這樣一腳踢中,非把我踢死不可,幸虧我練過一點武功,所以我沒被踢死,但我也確實感到疼,畢竟他那一腳相當有力,應該練過碎石功的,踢人的腿就踢斷了,踢人的胸就會踢得人家吐血,不是開玩笑的。”
“你真覺得疼?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不好說。”
“會不會……碎了?”
“碎了?那倒不至於吧。”
“是不是腫了?”
肖光捷發現幹校衛真的問得很仔細,而且臉上是相當關心和著急,好像是真心的。他遲疑了一下說道:“腫肯定腫了。”
“那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為什麼?”肖光捷有點驚疑。
幹校衛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包裹裏掏出一張膏藥來,揚了揚說道:“如果腫了,我可以幫你貼了這個。”
肖光捷差點大笑,他拚命忍著,搖搖頭:“不用吧,貼上個膏藥,我還怎麼走路?”
“但受了傷,一定要貼,你回去,休息到明天,說不定就消腫了,就不痛了。”
肖光捷隻好委婉拒絕:“算了,我不用貼膏藥的,可以回去運動內力,調理一下,明天就不腫不痛了,你這膏藥,還是去給你樸大哥貼了吧,他那個後腳跟,已經碎裂了,估計沒個半年是恢複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