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汪警官對另一個頭目說道:“韓警督,還是請你給部長大人彙報一下,請他調防爆組來處理吧。”
韓警督駁斥道:“你不是不知道,防爆組上次排爆時,引發意外,犧牲了五個人嗎,現在已經送到月耳國去重新接受嚴格培訓了,如今隻留下兩名文職在守家,你讓部長找那兩個文職的來排爆嗎?部長不把我們罵個狗血噴頭才怪。”
“那你手下不是有刑偵隊嗎?”
“刑偵隊也沒有排爆能手。”
“那就讓飛鷹隊來?”
“一樣,他們隻是防大案重案的,他們也沒這個專業水平。”
肖光捷聽得差點笑起來,看來無論是考克參謀長還是韓警督,鐵了心要把這個排爆的差使塞給汪警官了。
排爆可不是美差,那是啃的硬骨頭,如果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排爆手,普通警員去試,那隻能有一個結果,轟!引爆。
這不是危言聳聽,排爆必須經過嚴格訓練,因為不在於你是否了解裝置的原理,關鍵是心理素質,當你麵對著一個貨真價實的爆炸物,聽到裏麵鈔針發出的嘀嘀嗒嗒聲,你意識到這不是在訓練而是真家夥,稍有不慎就轟地爆開,那麼你可能被炸得四分五裂,生還的機率小得忽略,你會那麼沉著鎮定嗎?
偏偏裝置往往是很敏感的,你在操作時手稍微那麼一抖,就可以觸發了起爆點,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你,怎麼保持絕對鎮定,怎麼臨危不亂,熟門熟路地排除危險?
有定時的裝置,在定時器和引信間是有線路連接的,設計者為了反排除,會將線路設置得特別繁瑣,而裝置本身又極為狹小,你要在將裝置打開一定程度時,要憑眼光迅速判斷出哪是火線哪是回線,沒有見多識廣的本領就難免會出錯。
可笑的是那個考克參謀長,還有那個韓警督,在那裏瞎指揮,他們以為隻要嚴令汪警官執行,就能逼著手下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這種任務靠強令,能逼出什麼效果來?催著沒有正式技能的人倉促上陣,隻等於把那個定時裝置給提前引爆了而已。
肖光捷倒有些緊張了,他不是為警察緊張,警察能不能排爆關他屁事,他擔心的是現在身處的酒館離銀行大樓不遠,如果黑色,威力不大,硝銨的稍微強一點,如果是TNT呢,十公斤就會把大樓炸出一個大洞來,炸塌一層樓都不在話下。
那麼炸起來,飛濺的碎屑就可能直奔酒館,還要考慮強勁的氣浪會不會連酒館的窗也被震碎。
但現在出去,警察也不讓走,還是呆在酒館,先靜觀一下。
至於那個裝置能不能被排除,真的讓他很為難的。
他坐著繼續喝酒,一會兒隻見那個汪警官進來了,後麵跟著兩個手下。
汪警官走到肖光捷那桌,在他對麵的位置上通地坐下來,將大蓋帽摘下甩在桌上,一邊擰開脖子上的風紀扣,一邊罵道:“真是見鬼,他們居然出這種命令,簡直是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治安隊從組建以來,啥時候搞過排爆作業?這本來就是趕鴨上架,卻咬定是我們怕死,娘哎,他們這些老爺就不怕死嗎?”
瘦個子的手下問道:“警司,現在咱們怎麼辦?派誰上去搞呢?”
“派誰去,派你去行嗎?”
“我哪行,根本沒幹過。”
“那麼你行嗎,老顛?”汪警官又問另一個矮胖的。
矮胖的連連搖手:“警司你不了解我嗎?我哪有這個本事。”
“你們沒有,其他弟兄們也沒有呀,就是我這個帶隊的,也根本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培訓,讓我們去排爆就是送死。”
“明明讓我們送死,我們也隻能去嗎?”瘦子問。
“送死就送死,但如果沒把裝置給拆下來,反而引爆了怎麼辦?”汪警官十分煩躁,竟然抓過肖光捷放在桌上的酒壺,將壺嘴對著自己的嘴咕嘟嘟就一陣猛喝。
肖光捷先是一愣,但隨即臉露微笑,指指桌麵上的菜肴:“請請,來點下酒菜。”
矮胖的笑起來,提醒汪警官:“警司,你把這位先生的酒喝了,你要喝酒,我給你再叫一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