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苦笑道:“老兄不愧是搞情報的,對我了解得比我自己還深哪,我對排爆倒沒有看得太重,畢竟我隻是搞刑偵的,排爆隻當成副業,懂一點就行,但在你眼裏,我居然都成了專家了。”
“專家這個稱呼,不是我汪掂量封給你的呀,是早在青原時,老廳長對你的評價。”
“好吧,我承認,我在青原偵緝科時,確實排過幾次爆,那隻是在發生一些刑事案時,碰巧遇上而已,那些裝置相對比較單純,有的隻是一顆芋頭,把蓋子擰開,拉出弦,繃在一個椅子腿,或別的什麼東西上,隻要有人挪動椅子或搬動東西就會拉斷了弦引起爆炸,排這種雷,隻要將拉緊的弦剪斷,把弦塞回芋頭裏就行。”
“這不算,肯定有複雜的。”
“複雜的當然有,比如子母雷,熱感應雷,壓力雷等。但對這些雷,也是有規律可循,隻要把火線給剪了就成了啞雷。”
汪掂量仍搖著手,“那都是靜雷,你還遇上過定時的嘛。”
“對,遇到過三次,定時裝置是比較麻煩的,它的起爆方式,可以是因觸發而提前爆,也可以一直沒受觸動,時間到了爆炸的。”
“那你當時是怎麼成功排除的?”
“這個就在依靠臨場的感覺了,不是三言兩語能講得清的。”
“是不是要靠你的經驗了?”
“經驗是一部分,沒有經驗當然不行,盲目排除會引來不測,有了經驗,那就靠手法了,這個手法,可像外科醫生動手術一樣,是不能紊亂的,每一個動作都要細致,到位,避免因動作力度過大而造成誤碰。”
汪掂量一伸大拇指:“所以嘛,這才是專家,就跟外科醫生一樣,如果隻是道理精通,但手法不行,一樣沒用,你既懂怎麼排,又能手法靈活正確,才能保證成功排除,不會引爆的。”
肖光捷還要說什麼,汪掂量卻站起身來,朝外揮揮手:“老弟,咱們也不必多說,快請吧。”
“怎麼,老兄這是逼宮我呀?”
“沒辦法,等你把那個鬼東西給掐掉,我可以給你磕頭謝恩,但現在隻能不客氣了,話我也不多講了,事情的嚴重性你都清楚,一旦爆炸,會有很多無辜者死傷,我相信你老弟是不會見死不救的,當然關鍵是你有這個本事,如果你跟我一樣是外行,我逼你去弄險那就是天理不容了。”
肖光捷淡淡地歎口氣,站起來,也不再說什麼,一扭頭就先向外走。
汪掂量頓時精神大振,到了街上,他從一個手下手裏拿過手提喇叭,就發布命令:“各小組注意,加強警戒,確保沒有無關人員在場,我已經請來了防爆專家,下麵要進行排爆行動,請大家放心,我請來的專家水平一流,完全可以很好地完成這個任務,一旦防爆完成,請大家要把住各個路口,不讓樓裏可疑人員外流。”
肖光捷心想你喊個鬼呀,不做這番渲染,是不是顯不出你治安隊長的麵子了,你把我逼到大樓裏去,你功勞就大了呀。
不過此時他也無心計較,大步走向央中銀行大樓。
銀行前麵空無一人,連個鬼都沒有,那些治安隊員是不敢守在這兒的,都撤到自以為相對安全的地方去了。
銀行裏的工作人員呢,估計也跑光了。
如果他是個賊,就大膽進去拿錢好了,背一袋出來,不會遇上任何阻止的。
他走進大樓,打算在一樓的各個房間先搜索一下。但忽然從樓梯上傳下腳步聲。
停住,樓上那人下來了,肖光捷嚇了一跳,居然是小棉花。
“啊呀,你怎麼會在這裏?”肖光捷從沒像現在那麼吃驚。
小棉花利索地跑下樓梯,就要把他往外推。“快,出去出去。”
肖光捷掙脫了問:“到底怎麼回事?”
“哥,我已經在樓裏找過了,沒發現那個裝置。”
“這事先別說,我在問你,你怎麼會跑到南水埠來?”
“是小姐不放心,叫我到南水埠來看看。”
“雪蘭不放心?可她知道我會到南水埠來嗎?”
小棉花搖搖頭,“小姐叫我來是到三叔家別墅看看的,她以為你會到三叔家別墅那裏找線索的,她現在有些很擔心了。”
“擔心什麼?擔心那個別墅裏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