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說:“應當說他還是有措施的,比如本來豺狗是送在安娜公主醫院的,區伸誌則被送在凱瑟醫院,是他下令將區伸誌送到安娜公主醫院,讓兩個病人放在一起進行研究治療,這一點舉措還是適當的,說明他還是有作為的。”
“怎麼,你好像挺讚賞他的?”宣耀範有些不悅。
“我不是讚賞他,是說他可能也有不好的預感,出這兩個病人,不是好事,有可能威脅到他的職位,他剛坐上署長寶座,能不能坐穩,他也是感到沒底的,生怕出點醫療上的大事會再把他拱下來。”
“希望如此,他被拱下來,就是自食其果,論人品,論管理水平,他哪裏能配得上坐這位呀。”
聊到這裏,肖光捷覺得也差不多了,宣耀範來找他,用意明顯,是想打聽這個病症會不會發生傳播,說穿了他是希望疫情爆發,給他的職業對手一個下馬威,等愛蒼蠅因控病不力遭到撤職處理,那麼他就有機會重新上台了。
權柄的魔力實在太大了,宣耀範在擔心一家子遭滅的情況下,還在期待形勢逆轉,讓他可以官複原職呢。
肖光捷知道對這人的定位可以改變了,本來是以為他為控製病毒蔓延不遺餘力,沒想到隻打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沒什麼合作的價值了。
肖光捷就打開門叫來小二,說是結賬。
宣耀範站起來說道:“是我請你來喝酒的,這賬我來付。”
肖光捷笑了笑說:“如果你現在還是署長,那我一定喝得心安理得,但現在你自己都失業了,我還是不消耗你那點積蓄,畢竟我在工作,有收入,還是我付賬吧。”
付完賬,宣耀範拍拍他的肩,誠懇地說:“等我有朝一日官複原職,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你,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然後宣耀範戴上禮帽,並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口罩戴上,向肖光捷道再見。
等他走後,宣光捷一個人坐著,還不想站起來離開,他要考慮下一步怎麼走才好,雖然汪掂量答應派人去古玩市場蹲守,看吳將將或幹豪會不會出現,不過估計效果不大,現在要不要去一趟蹩腳寨,跟幹豪見個麵?
因為幹校衛說她爹沒有答應吳將將的要求,沒有攜帶玉圭去找買主。這個情況是需要進行核實的,倒不一定是幹校衛說假話,有可能是她聽了她爹這麼說,其實幹豪私下裏是願意跟吳將將合作的,他連女兒都要瞞一瞞,就是擔心女兒性格太直率,有可能把爹的行蹤去透露給別人。
肖光捷知道,在諜界,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連自己的親人都要防備,不能告訴的決不告訴,幹豪可能也會如此。
不管如何,不管麵前出現形形式式的人,肖光捷始終抓住自己任務的核心,那就是,找回那個玉圭,別的都是旁枝旁葉,相對來說次要一些。
確定這一步,他就走出開泰酒館。
到了外麵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現在到哪裏去住?是不是還去糜子的客棧?
他沿著馬路走,眼看就要到達千代客棧,忽然被人叫住:站住。
回頭一看,是鄢晴蕙。
鄢晴蕙問:“你要去哪裏?”
“住客棧,休息呀。”
“到我那裏去。”鄢晴蕙很幹脆。
肖光捷搖搖手,懇求道:“別再來拉我了,這樣下去不行。”
“為什麼不行?”
“理由你也知道吧。”
“又是那套男女授受不親的腐朽老調,在你的骨子裏起作用。”鄢晴蕙有些揶揄他。
肖光捷承認了,“男女授受不親,在一定範圍內還是適用的,不是應該完全被鄙棄呀,咱們原本是陌生人,我突然就住到你那裏去,不倫不類吧。”
“咱們是朋友嘛。”
“朋友也分幾等,普通朋友就得由普通朋友的級別來,如果是非常親密的朋友,那就不算什麼。”
“我們就是最親密的朋友。”
“不對,最親密的朋友,一男一女,就等於是找對象。”
“咱們可以找對象嗎?”
“那肯定不行啊。”
“先別說不行,咱們可以相處一段時間,如果合適再談婚論嫁,不過眼下可能你事多,我也事多,機會不是很好,那就以後再說,但你到我那裏去歇息,不受影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