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連連點頭,不能不誇讚道:“我們的計劃,每一個策劃目的,都被你看得很仔細,居然全猜對了,你確實很牛,能得到我們銀竹幫的誇獎,不容易啊。”
肖光捷謙虛地一笑,“謝謝誇獎,但其實我不敢受。”
“為什麼不敢受?”
“因為狼在人麵前會露出一個笑容,隻有了解狼性的人才知道那不是真對你善意微笑,而是呲牙所作的凶相,是證明它對你不客氣,要發動進攻了。”
“什麼,你把我說成狼了?”
“隻是打個比方。”
“別比方了,你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你把我們的目的全看透了,還把我們辛辛苦苦設置的一個工具給搗毀了,你肯定明白我們對你有多恨了,現在意識到危機來臨了吧,是不是很害怕?”
肖光捷點點頭,“危機是早就有預感的,那個東西,你們設置,我來搞掉,肯定是對你們的得罪,但為了保護那麼多人,保護一座建築,我的功勞也不小吧。當然現在就不知道你們要怎麼對待我這位功臣了。”
小生恨恨地瞪著他,“你居然以功臣自居?”
“是呀,當仁不讓吧。”
“那你的意思,還得給你一點獎賞了?”
“獎賞已經給了。”
“哪裏?”
“就是你請我來看戲。”
“那個不算,其實最近本劇院裏還沒有新劇要上演,你剛剛也看到了,現在正在緊張排練中,要過幾天才正式開演。”
“是不是先給我個預約,等劇團正式開演了,我就可以來欣賞了?”
“看個戲太小事了,到時你盡管來看好了,不過那算不得獎賞,真正要給你的獎賞可不小哦。”
肖光捷笑起來,“是皮鞭,棍子,老虎凳,紅烙鐵嗎?或者直接就是花生米了?”
“怎麼,你把我們看得那麼凶惡了?”
“你不是質問我,知道不知道跟你們作對的後果嗎?我猜你們也不至於扒人皮,啖人肉的,至多也就搞個暗殺,把我給滅了而已。”
小生歎了一口氣,“很遺憾,這種事,我們倒還真想做,但目前在香龍島,已經很不適當了,我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了。”
“這麼說你們不會處死我?”
“一萬個放心,我們銀竹幫已經不搞那一套了。”
“以前經常搞的對吧?”
“那也隻是火上頭時打打架而已,有時難免因為手下的都年輕氣盛的,打得紅眼了就容易失手,就算真的傷了一條人命,那也隻是偶爾手下失手而已,不能就說我們銀竹幫是嗜殺成性哪。”
肖光捷譏諷道:“說得好像真有道理似的,明明是有意殺人,卻說成一不小心失手,咳咳,果然高明。”
小生不再一點就著的樣子,平靜多了,無所謂地說:“我已經說了,就算以前發生一二次也是偶然,那麼現在更不可能發生了,你盡管放心好了。”
“就是說我的安全不成問題?”肖光捷又問。
“完全不成問題。”
“你們不會偷襲我,搞暗殺吧?”索性問得尖銳點。
“別說得那麼難聽喲老兄,馬上你會明白,其實你不僅不會有壞事降臨,還可以是好事光臨呢。”
“什麼好事?”
“先不說了,你就等著吧。”
然後小生叫他可以走了。
肖光捷走出劇院,有點恍然如夢的樣子,剛剛他居然跟老竹幫的頭子陳大校的侄女進行了一番交談,那簡直是打嘴皮仗,他抱著的是不妥協不服軟的心氣,而老陳的侄女也是心高氣傲的,幾番交鋒,口氣裏都相互有火藥味。
肖光捷本以為踩到蛇尾巴了,這個陳小姐一定會大發雷霆,極有可能就桌子一拍大喊來人,然後是一群打手湧出,當場就要來個圍攻了。
可出乎他意外,陳小姐雖屢次一臉怒容,好像很被惹到了,但沒有叫人來圍攻,還放他走了,似乎很講道理。
不僅放了他,還揚言說會有好處降臨他。
她是什麼意思?
肖光捷當然不會真信她那一套,他已經當麵向她打了個比方,狼的微笑,用呲牙的狼好像微笑來比喻她了,還會相信她的花言巧語嗎?
所謂“好事”一定不是好,所以他也要格外謹慎,提防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