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問:“這位大叔是你什麼人?”
“陌生人。”
“你們相互不認得?”
肖光捷有些驚奇。
小宓點點頭,“我是從城外回城的,正好遇上這位大叔,問他搭個車行嗎,他爽快同意,沒想到到這裏又叫上你來。”
“不是你認出我,叫大叔停車的?”
“哪裏,我是朝後坐的,前麵的情況我看都沒看,完全是大叔自己作主的。”
趕車大叔嗬嗬笑道:“我平時在這條路上搞運輸,車上要是裝的貨不多,可以坐人,我也會捎一捎那些順路的走路人,空車的話就更會捎了,我這是驢車,不是燒油的,花不了錢,驢麼隻要多加一把草就行了。”
小宓讚道:“大叔你真是個好人哪。”
肖光捷也誇大叔心腸好。然後他問小宓,你是從哪裏回城呀?
小宓說是到鄉下看望她外婆去的,看完就回城了。
“你外婆高壽了?”
“七十多。”
“她家住在哪個山村裏?”
“在一個鎮上。”
“既然是鎮上,從南水埠到那裏沒有公交車嗎?”
“公交車有的,我乘坐的公交車到半路出故障停了,很多人坐在車裏不知所措,我就下車準備自己走了,走了兩裏的樣子吧就碰上大叔的驢車來了,我就搭上驢車了。”
“哦哦,那你真是巧,今天是一連串的巧啊。”肖光捷似是而非地訕笑著。
小宓卻毫不在意,問道:“你本來在城裏嘛,什麼時候出來了?”
“本來要回去,坐車到半路,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沒辦好,隻好下車要回去。”
“你本來打算要回哪裏去?”
“北岸。”
“不會吧,你來香龍島,事情也沒有辦完,怎麼可能就回北岸去了呢。”
“那你認為我會回哪裏去?”肖光捷含笑地問。
“當然回蕩仔,你的大本營不就在蕩仔嗎?”
肖光捷奇怪了,“你說我有大本營,我怎麼不知道?”
“嗬嗬,是什麼人委托你的?”
“委托我的人,算什麼大本營?你的說法有點言過其實啊。”
“怎麼還不承認?你到了香龍島,住在哪裏?平時又跟誰商量計劃的?”
肖光捷擺擺手:“我的委托人確實在蕩仔,如果你認為這是我的大本營,那我也隻好認了,但我自己認為我來香龍島後就沒有大本營了,一切全處在各種不確定的危險中。”
“你認為有哪些危險?”
“那些形形式式的人,懷著各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在監視我,盯著我,也有不少人要想方設法地接近我,跟我套近乎,甚至玩各種障眼法,那不是危險的因素嗎?”
小宓笑道:“你不會把我算進去了吧?”
“那還用問嗎?”
“不要吧,我怎麼成了你的危險人物呢?”
“因為你是銀竹的人啊,你說我應當提防呢,還是不用提防呢?”
小宓想了想,似乎理解了肖光捷的心思,“好吧,如果換了我,可能也會像你這樣懷疑的,你對我不放心,我也知道。”
“知道就好,我希望你隻是我的虛驚,不會真對我有危險。”
“其實你盡管放心好了,我真不會害你的。”
“不是說你一定要害我,而是你有上司,假如你的上司派你來害我,你會拒絕嗎?你不完成任務就不是合格的幫派成員,會受到嚴厲處罰吧,到頭來你犧牲自己,還不如犧牲別人,在你猶豫不決時,就證明對我是不是危險的時候,一旦你聽從上司的指意,當然就成了我的對頭。”
“但現在沒有上司對我下這種命令啊。”
“那不算一個潛在的危險吧,”
肖光捷是不會鬆口的。
說話間已經進了南水埠。
趕車大叔問他們在哪裏下車。
小宓問肖光捷:“你打算到哪裏下呀?”
“你呢?”
“不必問我,你先下,我再下。”
“好的,那就在這兒下車了。”
肖光捷跳下車,想從兜裏掏幾個銅鈿作為車費,被小宓製止:“你走吧,車費,我會給大叔的,你不會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