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經曆過吳將將那一武器了,肖光捷現在是什麼都不在乎了,都死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經曆一次那個恐怖場麵,他當然先想到,會不會是他們設的一個計,見他沒有死,活得好好的,要第二次下手,把他誘到那邊再動手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總要去跟他們麵對麵較量,直到把他鎮住為止。
這是肖光捷的策略,要假定他們沒有找到買主,這個交易還沒有做成,如果做成了,他們自然就回蕩仔去了,幹豪會回蹩腳寨,他們終究跑不了。而他們如果還在南水埠城裏,隻能說明玉圭沒有脫手。
按照小男孩的指點,肖光捷往北走,結果那邊是一條弄堂。
進了弄堂,前麵一個人閃出來,正是吳將將。
“好哇,肖光捷,你沒有死啊。”吳將將的手裏握著那把左輪。
肖光捷反問:“吳將將,你也還活著呀?”
“我當然活著,又沒有人要對我攻擊,可你不同,是我要殺你,剛才沒有殺掉你,那我隻好再來一次了。”
肖光捷問:“那個癟彈頭,是你撿走的嗎?”
吳將將卻有點愣,“怎麼問我,我還正要問你呢,你明明被武器子打中的,也倒在地上了,像死過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呢?”
“你確定真的打中我了?”
“那當然,我連這一點都不確定嗎?”
“你當時打我哪個地方的?”
“當然是你的胸口。”
“就是說,你開了一武器,沒見那個彈頭反彈落地嗎?”
“反彈,落地?說什麼昏話,我明明看出彈就打到你胸口了,你都被擊跌在地上了,怎麼你沒有感覺嗎?”
肖光捷把衣襟攤開,拍拍自己的胸膛:“你好好瞧瞧,你那一武器到底打在哪裏了?”
吳將將一看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問:“怎麼沒有武器眼?明明打在你心窩靠邊的地方呀。”
“如果你打中我的,怎麼我這裏那麼幹淨?”
“難怪呀,當時我就沒有看到你流一滴血,可我明明打中你的,怎麼就是這個樣子?”吳將將完全糊塗了。
肖光捷辯別著他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難道吳將將不知道彈被彈回,而之所以彈開是因為他胸兜裏有個金屬的火柴盒嗎?
吳將將是真在吃驚還是在裝糊塗?
肖光捷也懶得管他是真是假,繼續問:“你真沒看到彈頭落地嗎?”
“沒有。”
“那顆落地的彈頭呢,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幹豪給撿起的?”
“幹豪是先跑出屋去的,他根本沒有在屋子的地麵上撿什麼彈頭。”
“彈殼呢,在你那裏嗎?”
“那個彈殼當時從武器裏跳出,後來是我撿走的,但我沒有彈頭。”
肖光捷有點不解了,自言自語起來,“那不怪了,我挨了一武器,彈頭沒有打進我身體裏,掉在地上,也沒有人撿起,為什麼我就沒有找到呢?”
這時吳將將不耐煩了,把手裏的武器揚了揚,惡狠狠地問:“肖光捷,就算剛才那一武器沒有打中你,你現在落到我麵前,我照樣可能再一武器把你打死,你不要以為我的武器真是吃素的,打不死人,那不是跟你開玩笑,是跟你玩真的,這武器真會要你的命,你信不信。”
肖光捷揚揚眉毛問:“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你是一門心思要把我擊倒,隻有這樣你和幹豪才能在南水埠從容地尋找買主,但你想過沒有,你打了我一武器,那個彈頭卻不見了,既然沒有打著我,彈頭會去哪裏了?”
吳將將愣了愣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你想害我,但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想殺我,卻不一定殺得了我,想反,你自己小心上人家的當。”
“我會上誰的當?”
“你跟誰合作?你要是被警察抓去,誰會有好處?”
“當然是你有好處。”
“錯,如果玉圭不在你手上,就算警察把你抓了,對我也沒任何好處,因為我還是得麵對拿玉圭的人,我的麵前仍然充滿危險,也許那個對手比你更厲害,更難讓我對付,所以你即便被抓了,對我未必一定是好事,你再好好想想,你被逮走後誰會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