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兩手被小宓晃著,一陣眩,小宓的嬌態就像個談戀愛的小女子,她的口氣就是在對男朋友說的樣子。
其實肖光捷哪裏真想去她那裏住呢,他隻是在試探一下她而已,如果小宓欣然同意,沒有那麼多說辭,反倒證明她確實是坦蕩的,沒有什麼顧慮,那麼她今天帶著他進山拐這一大圈,也是真在幫他。可惜她不爽快,借口住所裏沒有收拾幹淨,說是要換個時間,還說出那麼多優美的話。
肖光捷借坡下驢,嘟囔著說:“好吧,既然你說今天不方便,那隻好換個日子了,我總不能死皮賴臉地擠到你那裏去吧,那不成了無賴痞子了嗎,我最討厭虛假的家夥了,你的話一定是真的,我信。”
小宓尷尬地笑笑,笑得相當勉強。
然後兩人分手。
肖光捷往南進城,由於白天走了那麼多山路,而且走的不是正常的路,兩腿已經累得乏力,這時正好一輛人力車過來,問他先生要車嗎?肖光捷就坐了上去。
車夫問先生你去哪裏?肖光捷想了想,說了鄢晴蕙的住址。
小宓不是口口聲聲搞驗證,矛頭直指鄢晴蕙嗎,不知此刻鄢晴蕙在幹什麼,還是去她那裏坐坐,喝杯茶也好。
車夫說聲好,拉著他往那裏走。
但車夫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跟他拉家常似的。
“先生看你好像是從山裏下來的吧?”車夫問。
肖光捷奇怪地反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看你的褲子上粘著些草籽,還有花粉,褲子被拉出些痕痕,那是被棘刺給割的吧?”
“哦,看來老兄眼力還是相當犀利呀,路燈下就能分辨得出這些。”
“我以前也經常往山裏跑,你身上這些痕跡太明顯了。”
“老兄不是一直拉車的吧?”
“拉了很長時間了。”
“我看你不是專業拉車的,倒像是專業盯梢的。”
車夫吃了一驚,停下來,回頭看著他問:“何以見得?”
“這麼晚了,一般的車夫哪會在城區最邊緣的地方等客呢,基本都集中到城中心去的,你在這裏徜徉會有生意嗎?”
“城中心那兒的車太多了,生意也不一定多,倒是在邊緣地方反而可能會碰上幾個生意呢。”
肖光捷也不戳穿他了,任車夫把他拉到鄢晴蕙的住所前。
肖光捷下了車往兜裏掏錢,可是車夫朝他笑笑,嘴裏說一句:“先生不要拿錢出來了,你的車資已經有人提前預付給我了。”
“是哪位預支的?”肖光捷問。
可是車夫擺擺手,嘿嘿笑著,拉著車走了。
肖光捷這時發現,原本黑著的鄢晴蕙住所裏,燈突然亮了,等車夫一走,門也伊呀地開了。
“是肖哥吧?”鄢晴蕙在門裏問。
肖光捷哎了一聲,也就直直向裏走,一邊走一邊問:“準備了幾個耳目?”
“什麼耳目?”
“就是在你屋裏,埋伏著幾個聽壁腳的?”
“哪來什麼聽壁腳,你多心了。”
“你是一個人在嗎?”
“當然一個人。”
說話間肖光捷進屋了,鄢晴蕙把門關上。
肖光捷發現屋子中間的桌上擺好了酒菜,但沒有開電燈,隻點著蠟燭。
“為什麼不開電燈呢?”他問。
“電燈太亮,我們還是在燭光裏慢慢品酒吧。”
肖光捷也不客氣,在桌前坐下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鄢晴蕙忙著端起酒杯給他斟酒,一邊關切地問:“今天累得夠嗆了吧,而且是又饑又渴,對不對?”
肖光捷假意問:“一直在城裏轉悠,餓了進飯館,或者買點心,渴了就進茶館喝個痛快,反正是餓不著渴不著。”
“嗬嗬,那就太奇怪了,連誠實的肖哥也不說實話了。”
“怎麼,你認為我是在說假話?”
“先喝酒,咱們慢慢聊。”
肖光捷其實餓得肚子精癟,渴得喉頭冒煙,見到酒菜那一刻都直流口水,雖然掩飾也難逃鄢晴蕙的亮眼,現在他也不客氣了,連喝了三杯。鄢晴蕙又用筷子夾了一大塊肉,讓他把嘴張開,直接就送進他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