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廳長兩字,肖光捷全身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甚至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怎麼,是警察廳的廳長嗎?”他驚問道。
雖然他來香龍島已經快半個月,也已通過汪掂量接觸到了警察,卻並不知道南水埠的警察廳長姓什麼,當聽到幹二嬸提到皮廳長時,不由自主就想到是不是警察廳長。
幹二嬸卻搖搖手說:“皮廳長不是警察。”
“那是什麼係統的?”
“是管我們這個行當的。”
“管你們這個行當的是什麼部門?”
幹二嬸也說不清,大大咧咧說:“反正叫什麼管理廳,我也說不清是什麼管理廳,就是專門管那些老古董的東西,如果懷疑誰有走私問題,他們就會查的。”
肖光捷脫口而出:“是不是文物管理廳?”
“對,對,好像就是這個叫法,文物管理。”
雖然不是警察廳,但文物管理廳也是廳級單位,權力也是大大滴呢。
肖光捷心裏急速地分析了一下,既然是文物管理廳的廳長,那麼有沒有可能是為了公務才提這樣的要求的?
他問道:“皮廳長也聽說這事了?”
“好像是的。”
“可他是從哪裏聽來的呢?”
“這我哪知道,他也沒有跟我們說。”
“那麼,皮廳長是直接找了你們嗎?”
幹二嬸臉上有些緊張,點點頭說:“是呀,他派人把我老公叫去,說是要核對一下我們的經營執照,我老公也以為隻是正常的工作,就帶著執照去了,結果廳長直接把他叫去辦公室,問了他一大堆問題。”
“皮廳長問了什麼?”
“就是問他,你哥哥幹豪是不是來了南水埠了?”
“咦,皮廳長怎麼知道幹豪這個人?”
幹二嬸歎了一口氣,“說出來你就相信了,幹豪當年與人幹那個行當,跟皮廳長的爹打過交道的。”
“打的什麼樣的交道?”
“當年皮廳長爹在一個縣裏當差,可能這方麵屬他管吧,幹豪他們在那裏挖墓,好像是被他發現了,但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樣的爭鬥,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老公知道嗎?”
“他也說不清。”
“就是說,當年皮廳長爹就打擊過幹豪,把他當成盜墓犯抓過吧?幹豪是不是還坐過牢?”
“幹豪沒有坐過牢。”
“那就說明他沒有被逮住過,但至少皮廳長爹是知道他的營生,甚至連兒子都知道這個人當年幹過什麼,看來皮廳長是沒有放過幹豪,可能當年他爹沒有抓著幹豪,到他手裏也還在盯著幹豪,一心想把他抓住吧?”
幹二嬸歎口氣說:“反正皮廳長就是這個意思,說幹豪當年是被掛了名的,罪惡不淺,如今文物管理廳依然是在重點關注他,他要求我老公把幹豪的行蹤講清楚。”
肖光捷有點奇怪:“皮廳長到底是知道幹豪來了南水埠,還是心血來潮,突然要找你老公問一問呢?”
“他肯定是得到消息的,不然不會突然把我老公叫去,凶巴巴詢問的。”
“那你老公是不是告訴皮廳長,哥哥幹豪確實來了南水埠?”
“不,我老公說不知道,他們弟兄倆很久沒有來往了,他並不知道哥哥在哪裏,就算哥哥來了南水埠也不會來見他,他們也沒有在城裏碰上過。”
“看來你老公也隻好打誑語,撒個謊了。”
“沒辦法呀,皮廳長臉色那麼難看,好像我老公跟幹豪不隻是弟兄關係,還好像兩人一起幹壞事,連我老公都成了懷疑對象了,這種情況下,能說什麼樣的實話呢?”
肖光捷覺得幹二嬸的說法還是挺正當,換了別人,在麵對皮廳長的嚴厲質問下,恐怕也不敢直言相告,而是先要推托一番,天知道皮廳長究竟是什麼態度,如果要緊追不舍,說真話未必就能贏得他的諒解,反而可能讓他覺得兄弟倆一丘之貉,一個鼻孔出氣,對她老公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