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想轉換話題,“肖先生,我的身份你已經明白,那麼現在我們還是說說你那個玉圭吧,能不能讓我一睹它的神采?”
肖光捷攤攤兩手:“你是從哪裏聽說,玉圭到了我手上了?”
“玉圭沒在你手上?”
“當然沒在。”
“那你為什麼不快點去拿到呢?”
“到哪裏去拿到?你是在說笑話嘛。”
“不相信。”
“什麼不相信?”
“不相信你沒有拿到。”
“那也沒辦法,我不是一定要你相信我沒拿到,如果我真拿到了,何必不承認?”
總管遲疑一下又問:“你都查到了玉圭在誰手上,為什麼不馬上行動,去把玉圭拿過來呢?你這麼磨蹭是在等什麼呢?”
肖光捷反問:“你為什麼認為我就知道玉圭在誰手上了?”
“你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那我要是說,玉圭已經落到重光組手裏了,你是不是也相信?”
“怎麼,玉圭已經被重光組的人得到了?”
“你認為呢,是不是被他們給奪到了?”
總管皺著眉頭,似乎在掂量肖光捷的說法,好一會才吃不準地說:“難道真的被他們拿到了?可是不管是重光花子,還是朱花,都表示玉圭在別人那裏呢,如果真到了重光組的手上,他們還在這裏忙什麼呢,早就收工回去了。”
“你真不是重光組的人?”肖光捷進一步問。
總管一揚頭,“真的不是,如果我是重光組的人,上帝一定懲罰我。”
“你聲聲都稱上帝,你是信什麼的?上帝教?”
“對,我信上帝教。”
“那你可得問心無愧呀,信上帝的人,不能說謊哦。”
“我堅決不說謊。”
肖光捷搖頭,“有多少自稱信上帝的人,卻玩著兩麵派嘴臉,戰爭中有多少凶殘的劊子手都會在殺過人後走進教堂,頌讀著神愛世人,然後照樣把刺刀擦亮,在把槍炮對準無辜平民時眼都不眨一下,閣下是否也是這一類?”
“不不,我沒有上過戰場。”
“有沒有親手殺過平民?”
“殺平民?沒有沒有,我連仗都沒打過,怎麼殺人?”
“但參加了重光組,也跟親手殺人差不多啊,因為重光組是特工組,他們就是軍隊的一部分,殺起人來一點不比軍隊差啊,我相信,如果沒有那種殺人如麻的水平,重光組是不會吸收的,所以你一定是經過相當嚴格考核,證明是一位合格的組員。”
肖光捷點起一支煙,悠哉遊哉地吞雲吐霧。
總管焦躁地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站在肖光捷麵前,大聲宣稱:“我已經向上帝起過誓了,現在再請上帝作證,我秦光戩沒有加入重光組,我跟重光組誓不兩立!”
肖光捷把手一劈:“等一下,你說什麼,跟重光組誓不兩立?為什麼?”
“因為我的父母都死在重光組的手裏。”
“怎麼回事?”
“我已經說過了,我出生於東窪,我是東窪人的後代,但我出生不久,父母就帶著我到了你們炎夏的東北,在那裏我們過得不錯,可是在我六歲那年,我父母卻被強行征召入伍,父母為了保護我,把我留在東北,讓我做了一戶秦姓炎夏農民的養子,從此我就叫秦光戩了。我等於是半個炎夏人。”
“你父母怎麼死在重光組手裏的?”
“戰爭期間他們受命搜集情報,被當地的遊擊隊抓住了。”
“是咱們的遊擊隊吧,隻要你父母不抵抗,遊擊隊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對,遊擊隊明知我父母的身份,但還是將他們放了,原因就在於我媽媽,當時懷著身孕,遊擊隊對他們說了一些道理,就把他們放了。”
“我猜,你父母回隊後,卻遭到重光組的審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