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朝著阿飛招了招手,阿飛像是獲得了天下大赦,也像是狗看見了好吃的東西,連忙跑到了我們這邊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看到阿飛累成這個樣子,我覺得張導一開始時候的決定就是錯誤的,阿飛這麼好的體力那裏還需要敲門,直接給他工具把主屋的門給撬開不就行了。
我正在心裏感歎張導終於是放棄了敲門這個瘋狂的念頭,可沒想到我正想著,隻看到張導用手指了指我,並且對我說道:“許謙,你去接替阿飛的班再去敲一會。”
在遇到張導之前我一直覺得愚公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固執的人,但是萬萬沒想到張導的愚蠢固執可以爆愚公他老人家幾條街。
想到了愚公,愚公最後用他的萌蠢和固執終於還是感到到了上天,上天派了山神將他家門口的山給移走了。這張導該不會是想效仿這愚公吧,他不會覺得隻要這門一直敲下去,上天也總有一天會感動的,然後上天一道閃電就把這門給我們劈開了。
不過指望感動上天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再說了上天豈是那麼容易感動的,我記得讀書那會每節課睡覺前我都會雙手合攏祈禱一下,祈禱上天讓我考一個好點的大學,然後畢業之後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
就我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祈禱了這麼多年估計上天連一句都沒有聽到。
所以張導於其靠著感動上天的方法,我覺得大不如我們四個人一起站到主屋門前,抬著腳一起看一二三一起踹門來得更加實際一點。
心裏亂想了這麼一通,雖然有一千零一個不願意,但是張導的話我還是不敢不聽的。我起身時候看到坐在我旁邊的老三朝我擠眉弄眼一臉的幸災樂禍,而且還舉著拳頭對我說加油。
他這種表情動作我已經看過無數次了,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每次我看正入迷準會有多事的老師喊我起來回答問題,老三每次都是這樣對我的。
我朝著主屋走去,我覺得這件事情要是傳到了大山外麵,肯定會被當成一個笑話,而且還是一個冷笑話。
走到門前,我用手指扣了一下門,朝裏麵喊了句:“有人在嗎?”
沒想到張導立馬跟到了我身後,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到張導拿起了我的手,說道:“你又不是唐僧,敲個門還這麼文雅做什麼。你想在就把你自己當成一個鬼子,鬼子怎麼敲門在抗日神劇裏都應該看過吧,就這麼敲。”說著張導拿著我的手重重地朝門上拍去。
我終於明白阿飛剛剛的手為什麼會紅腫了,找這個樣子敲下去,我估計我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我想到了張導已經跟我提醒了一次,如果讓他提醒第二次的話指不定他是什麼態度,所以我不敢大意,想著自己拿的是孫健的手,非常憤怒地使出吃奶的力氣朝門上拍去,而且我也像阿飛那爺,一邊敲門一邊還扯著嗓子朝裏麵喊有沒有人。
大約就這麼過了有兩三分鍾,我就感覺到體力開始有點不支,我越發佩服阿飛能一直堅持那麼長的時間。
我頭上此刻已經滿是汗水,而卻因為汗流的太多,我的衣服粘在了皮膚上麵,說不出的難受。
說實話,雖然現在這樣累,但是如果我想堅持的話,同樣還能堅持個一兩分鍾。但是此刻我的腦子裏開起了小差,剛剛阿飛說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張導就換我來繼續敲門,以此類推,如果我也說實在不行了,那下一個張導肯定會讓老三再接著敲。
這就好比上大學那會,我每次被老師喊起來回答問題,我回答不上來老師每次都會讓我再找一個同學替我回答。
我每次都會找老三起來,他和我水平差不多,如果我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他也基本上別想了。也就是說我的上限如果是回答一加一,那麼題目如果是一加二那老三也鐵定不會。
心裏這樣想著,畢竟是學表演出身的,我的身子超後麵一歪,裝作差一點就要摔倒了的樣子,然後我故意用嘶啞的聲音對張導說道:“張導,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張導看了看我,畢竟我的頭上也是滿頭大汗,他沒看出來我是裝的,他朝著我招了招手說道:“那你也回來吧。”
然後張導看向了老三,果不其然,張導對老三說道:“你接著去替許謙敲門。”
老三聽到這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顯然他看出我是裝的。
老三走到門那裏,他這人可比我實誠多了,隻見他一開始就往死裏拍門,就好像那手根本就不是他的,看他拍門的力度,我的手都開始隱隱作痛。不過如此,老三喊的聲音也一點不打折扣,他每喊一聲我都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想想老三也真是蠻拚的。
就在我想著這屋子裏要不就沒人,要不這瞎子是處女座,非得聽到九百九十九聲敲門聲才會開門。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主屋的門突然吱呀響了一聲,然後門從裏麵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