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看到鮮血也立馬湊了過來,他蹲下身子看了好大一會,然後抬起頭左右望了望之後對我說道:“看來這是尚明留下來的不錯,但是他人呢?”張導說著圍著這血跡周圍轉了好幾圈,但是顯然他和我一樣,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看到這個血跡向東邊方向還有一些,我跟著這血跡走了大約有五六步遠,發現這血跡越來越少,等到十幾步左右的地方血跡就徹底不見了。血跡的盡頭的是一片非常濃密的鬆樹林,這片鬆樹林人很難走進去,我嚐試著擦著鬆樹往裏麵走,但是沒走幾步遠我的身子包括我的臉就被鬆針刺的隱隱作痛,見實在是進不到林子裏去,我隻得作罷蹲下身子向裏麵望了望,隻見這片鬆樹林裏沒有一絲一毫被人踐踏過的痕跡。這就出問題了,為什麼老三的留下的血跡在鬆樹林邊上斷了,而且鬆樹林裏麵沒有再留下痕跡,難道說老三在這個地方突然消失了不成?
張導這個時候也跟到了我身邊,他一臉疑惑地說道:“不應該啊,我看到血跡最初想到的是尚明跌落到山崖之後並沒有立刻昏迷或者死亡,他當時應該是還可以活動的,所以才留下了那些血跡,可是為什麼血跡出現了斷檔,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飛在一旁插話道:“許謙我說這個話你可別不愛聽,我說的這個有可能就是事實。”
“別婆婆媽媽的了,這個時候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就行了。”張導看來這個時候耐心已經被耗盡了。
阿飛被張導堵了這麼一句,沒再廢話,直接說道:“我覺得尚明的屍體可能被這山上的野獸被叼走了,你想野獸叼著一具從山崖上摔落下來的屍體留下些血跡總歸是正常的。”
張導聽了阿飛的話,考慮了幾秒鍾後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跑回到了之前發現的那灘血跡旁邊,我看到張導這個樣子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東西,連忙跟了回去。
隻見張導有他的手指輕輕地沾了一些血跡,然後手指頭將那血跡撚了撚,猛地站了起來盯著阿飛說道:“阿飛你說實話,尚明真的是在這山崖摔下來的?”
阿飛看到張導這個樣子,被嚇得呆在了原地,過了好長時間才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對啊,我親眼看到尚明從這山崖上麵摔下來的,當時我站在山崖上麵看著尚明一路滾了下去,考慮到這山崖比較陡,尚明從這個地方掉下來應該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就直接回去了。”
張導依靠在他身旁的一棵鬆樹旁邊,搖著頭說道:“不對,不對,這血跡不應該是尚明留下來的。”接著張導指著地上的那灘血跡對我和阿飛說道:“你沒看,尚明出事的時候是在上午十一點鍾之前,而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兩點多鍾了,算下時間中間差不多隔了也有三四個小時了,但是我們剛下來的時候我記得這灘血還沒有凝固,據我所知血液在這樣一個溫度下凝固的時間大約僅僅需要十幾分鍾,你說這血如果真的是上午時候尚明留下來的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凝固,所以我覺得這血不一定是尚明留下的。”
阿飛見張導懷疑他說的地方有誤,他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張導,這個地方我敢用我的命來擔保,尚明確確實實就是從這個地方落下來的。”
張導冷笑了一聲,拍了拍阿飛的肩膀對他說道:“我又沒說你說的地方不對,還要用生命來擔保,再說了你還有命嗎?”
四周非常得寂靜,沒有一點兒聲音,張導的話讓我的身子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雖然說我之前就知道阿飛是死過一次的人,隻是張導把他給救活了。但是剛才聽到張導對阿飛說你還有命嗎這句話真的是被嚇了一跳,沒有命但是能說能跳的是什麼,不是人就是鬼了,我望向阿飛,我這些天一直在和一個鬼在一起?
突然張導拍了一下他身邊的鬆樹,然後興奮地叫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血跡就是尚明留下來的,至於為什麼沒有凝固,可能是因為尚明摔下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死,隻是昏迷了而已。在我們下來前不久,尚明醒來,他因為摔下來受傷了,所以隻能爬著在這裏四處摸索,從而留下了這些血跡。”
聽到張導說老三還有可能沒有死,我一下子也變得很興奮,我趕緊扯著嗓子向四周喊道:“老三老三,你在哪裏啊,快點出來,我是許謙啊。”喊了足足有五六分鍾後,我的嗓子實在是受不了了,但是我的呼喊聲除了回聲之外我什麼都沒有得到。
我變得很失落,雖然我的心裏一萬個祈禱老三現在還活著,可是他活著人去哪裏了。
張導向我揮了一下手,對我說道:“別喊了,沒有用的,我又仔細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是我剛才說的那個樣子,尚明他沒有死爬著留下來那些血跡,那血跡也不會出現斷檔,難道真的像是阿飛說的那個樣子,尚明的屍體被這山裏的野獸被叼走了?”張導說到這裏,自己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對,這座山人活著都費勁,哪裏還有什麼畜生。”張導將頭轉向我問我道:“上山這麼多天,你在這山裏看到過有什麼野獸沒有?”
我雖然說上山也有些日子了,但是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劇組的院子裏,中間也有幾次出來過,但是現在想想還真是沒有見過這山上有什麼動物,別說是有什麼大型的野獸,就是連隻飛蟲螞蚱我都沒有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