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了攤手“這個意思,就是我們也不用去向辛氏總裁報告成果了,荼枝完全可以代勞,當然,你們想去見帝辛也無所謂。”如果想死的話。
尤裏雙腳並攏站定“我可能還要在酒店住幾天,畢竟我沒地方住。”
連殊目光如水“要一起嗎?”顯然是在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起吧,畢竟我是一個嬌弱的女子,遇上搶劫什麼的就不好了。
說走就走,收拾完行李,就走,好在連殊居然還開了車,那就最好不過了。
一路上,就稍微有些尷尬了,和連殊吧,說熟也不算很熟,說不熟也算是有幾個晚上的革命友誼了,可就是……該怎麼說呢,觀點不同,然後就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看著連殊如玉的側臉,想了想,說“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溫柔以待。”
連殊垂眼笑了笑“可我覺得,萬事萬物,都值得我去溫柔以待。”
我閉了嘴,這個人,除了善良過度,還有些固執啊,我不相信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他是第一次遇到今天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發生,但他居然堅持到了今天,我開始有些不知道是該好笑還是該佩服他。
車窗外的景物在不斷後退,我的眼皮有些沉重,困意十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了淚花。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連殊視若無睹的車速不減,我嚇的坐了起來,卻發現車子一穿而過,原來是隻不足以凝成實體的鬼,怪不得連殊看不到。
“給我力量!給我力量……”
側頭一看,一隻半邊臉白骨森森的鬼從車窗邊垂下來,頭發都打結了,揉了揉眉心,隨手貼了張符。
連殊側頭“有東西嗎?”
我擠出一抹微笑“沒什麼。”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前麵堵了一大長串的車,連殊下車去看了看,回來說“好像出車禍了。”
我能說什麼,想早點回家休息都艱難,覬覦我的鬼倒是又增多了。
交通疏通開的時候,太陽都爬上頭頂了,從車禍現場旁經過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
一中年男子哭的撕心裂肺,地上有一女的,目測是中年男子的什麼人,那女的身體被攔腰截斷,當場死亡。
這個男人的才叫奇怪,雖然看著哭的挺厲害,依我看來,卻沒有多少真感情,還有一絲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同情死者。
連殊突然來了一句話“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似乎越來越冷漠了。”話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歎息和痛心感。
我撇了撇嘴“社會表示,這鍋我不背,是人心變了,而不是社會發展了。”
連殊愣怔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
我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話“隻不過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還活在自己的善良,別人的殘酷裏。
也不知道連殊同不同意我說的話,因為他沒有再說話。
回到茶樓,羅詫一邊幫我搬行李,一邊調侃我“喲,鳳姐怎麼這麼噓啊,這是被誰給榨幹了?”說著還使勁的瞟連殊。
氣的我給了他一巴掌“瞎說什麼呢,隻有你老板我把人家榨幹的,哪能還讓別人把我給榨幹了啊。”
羅詫嘿嘿一笑“是是是,我們鳳姐厲害著呢。”羅詫搬完最後一個箱子“連老板,麻煩你送我們鳳姐回來了。”
連殊淡淡的搖頭“不麻煩。”
很明顯羅詫是在調戲連殊,也不知連殊把我們之前的話聽進去了多少,當著一個佛家弟子說這麼汙的話,有些心虛虛的。
然後,一如既往的,幹了大事之後要補眠,不然就得被大事幹死了。
一覺到夜深,當然,不是我自己醒過來的,是北陰來了。
我裹著被子坐在床上,迷蒙著眼睛“你就不能白天出現嗎?大晚上的,都在睡覺啊!”
北陰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鬼在白天出現太傷身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咿,說的跟真的一樣,普通的鬼能和你相比嗎?”
北陰理所當然的回答“不能。”
翻了個白眼“說吧說吧,啥事兒?”
北陰幫我提了提滑下的被子“辛氏大廈吃靈魂的,不是羅刹鬼。”
我胡亂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說過,是人嘛。”微微抬頭“人你也看不出是誰?”
北陰目光暗沉“他不是一般的人,身上帶有陰氣不說,還有東西在幫助他幹擾所有試圖探知他的力量。”
我捏著被子,想了一下“我覺得就是羅刹在背後搞的鬼吧,沒探知到那人的真實情況,那知道轉靈蠱的母蠱在他身上不?”
北陰搖頭“不在。”
我自拍大腿“看吧,所以說啊,這個人肯定隻是一小嘍囉,羅刹鬼躲在後麵獲利呢。”結果被子一滑而下,冷的我一哆嗦,趕快提起來。